4.商朝尚白。按五德终始的说法,取代夏朝的新朝是金德,色彩尚白。夏代末年;白狼在商汤王统治的地区出现,被视为商朝兴起的吉兆①。商朝办丧事在大白天,打仗时骑白马,祭祀用白色的畜牲,典礼用大白旗②。在商代遗址和墓葬中,常有白陶出土,其中,商朝故都殷墟出土最多。殷墟武官村大墓曾发掘出雕刻纹饰的白陶,精美程度完全可以同青铜器相比,显然是王室专用器皿。同墓出土的白色大理石器物有盘、盂、皿、柱头、兽面、戈、错、燕以及虎纹磬等。燕是商王族的图腾,虎纹大石磬则是宫廷礼器。日本浅野楳吉收藏的殷墟白陶豆,饰太阳纹和雷纹;美国弗利尔美术馆收藏的殷墟白陶罍,饰云雷纹,这二件陶器,显然是王室祭器。
5.周朝尚赤。赤色像火,白色像金,火克金,象征周灭商。相传周文王父子进攻商朝时,有红乌鸦口含红书聚集在周人的社坛,成为周朝王权天赋神授而尚赤的依据③。周朝办丧事在红日初生之时,打仗骑红马,祭祀用朱红色的畜牲,典礼用大红旗④。周代服装的颜色也以赤色为上品。《诗经·小雅·采芑》:“服其命服,朱芾斯皇。”写周宣王的将军方叔身穿天子特赐的红护膝,色彩高贵堂皇。《诗经·小雅·采菽》:“赤芾在股,天子所予。”写天子赐给诸侯红护膝,陕西岐山南麓是周王族发祥地,世称周原。在周原贺家村M-107西周墓葬中出土了红色丝织品残迹,是已知最早的周代着色织物⑤。周原出土的西周漆器残片,红色是主色。
6.秦朝尚黑。周为火德,秦为水德,水克火,象征秦灭周。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将黄河改名为德水;孟冬十月初一作为每年的元旦;以六作为吉数,符节、帽子一律六寸,六尺为一步,车宽六尺,马用六匹;车辆、旗帜、服装、佩饰一律用黑色。①
7.西汉尚黄。西汉开国时,刘邦曾仿效秦始皇比附水德,崇尚黑色。汉文帝时,贾谊倡议改变服色,以为秦为水德,土胜水,汉应为土德,色彩尚黄。到汉武帝排斥百家学说,起用董仲舒,贾谊的倡议才得以推行。董仲舒是一位方士,他的代表作《春秋繁露》的骨干就是阴阳五行学。经过他的论证,将阴阳五行说同儒家经典糅合得天衣无缝。到太初元年,汉武帝正式决定汉朝为土德,色彩尚黄。在尚黄的前提下,色彩使用的等级制也随之确立。历代车盖是十分讲究的工艺品,汉朝法律规定,皇帝车盖里面用黄色,人称黄屋车;王侯用蓝色;俸禄在千石以上的官员用黑色,丝绸料;三百石以上的官员用黑色,布料;二百石以下用白色。②
8.东汉尚赤。东汉开国皇帝刘秀是刘邦的第九世孙,因谶纬家事先有“赤九”、“刘秀”的预言,即位后笃信和推行阴阳五行说以及谶纬之学。经学家桓谭在朝廷中抨击谶讳,刘秀大怒,喝令卫士拿下斩首。桓谭匍伏在地上叩头不止,鲜血直流,才免于一死。刘秀起兵于南方,从火德,色彩尚赤。从出土的东汉墓葬中不难发现,五色同五行、五方等配置原则已经成了深入人心的社会习俗。东汉以下,朝代的更迭采用刘歆的五行相生说。如三国曹魏为土德,尚黄;晋为金德,尚白;南朝刘宋为水德,尚黑。
9.汉传佛教用色。佛教传人中国后,为了生存的需要,从魏晋起,在建筑材料和造型、佛像造型、法器材质等宗教外壳上大幅度汉化,佛教禅宗连教义教规都改得面目全非,其色彩的运用也逐渐被中国礼教色彩学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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