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的水月老人
康熙年间,杭州城里声名鹊起的水月老人是一个传说一样的人物。某次西溪发生一件老虎伤人的事情,城里人心惶惶,浙江巡抚范承谟派了士卒前去捕捉,可他自己却带了一个老仆匆匆往笕桥方向赶去。老仆心里纳闷:老爷今天怎么啦?放着公事不办,跑到角落头去?
范承谟说他昨日和太夫人聊天,两人不经意说起了水月老人,太夫人诧异道:“当年在沈阳(范承谟老家在沈阳),有一老人也叫水月,80多岁。他曾对你的祖父说:‘你范家有个孙子将来在浙江做巡抚,到那时,我还能见到他。’时隔40多年,你真的做了浙江巡抚,难道这水月老人真的是他不成?”范承谟听了感到很奇怪,所以隔煞不及地拜访那水月老人去了。
水月老人隐居在石陡门桥畔。石陡门桥在三里亭到池塘庙之间,走马塘以及后来的机场路都跨桥而过。老人在房子周围遍植梅树,自称“梅园”。范承谟的仆人看到水月老人时大吃一惊,跟他在沈阳看到的一模一样,说起沈阳的事也一点不含糊。聊到投机时,范承谟便说起自己将去福建,想预测后事,请老人指教。水月老人略一沉吟,答道:“山头大虫任打,门内大虫休惹。”范承谟虽然悟不出水月老人话里的意思,但他对老人很是敬仰,为他建了百步塘(现浙江花卉市场址),并在园内刻上水月老人生平。后来范承谟擢升福建总督赴闽,在福建遇上以吴三桂为首的“三藩”反叛,范承谟被害,那时大家才明白“门内大虫休惹”这句话的含义。
至于水月老人是真有其人还是传言,这都不重要了,至少在城东一带人们心里,这个老人是真真实实存在着。
和这些生活在走马塘河两岸的古人相比,现在人的生活丰富了很多。但在很多人心里,河是骨子里的东西,河像是柔软人的内心一样在这座城市存在着。有次采访一个前辈,他说起杭州西湖和杭州河道的关系,他说:“西湖更多是要让给外地的游客,若是真爱杭州这座城市的人,就应该多去杭州的河道走一走。这些地方,现在那真叫一个美,就算没有治理的,过几年也会治理,有大的变化。河道才是杭州人的老底子,才是酝酿和孕育无数老杭州故事的地方。”
河岸两边的人,每天在生活,在发生着不一样的故事。不管走马塘河现在是成了机场路还是未来怎样变迁,河两岸的故事依然会在人们口中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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