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逍遥游》以故事的方式来呈现其要旨,思索其寓意,从而突出逍遥的境界。庄子在此篇中,从鲲、鹏的描写,展示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将人类在思想上的追求提升到无穷,由自由而游的鱼、海,到鲲的天地,进而达到展翅高飞的大鹏和大鹏的广阔天地,而远眺遥远的天池南冥。这也就是说由水的世界,而达到水天合一更宽阔的天地,显现一个无所不在的领域和境界。所谓“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这是何等壮阔的世界?但是这种境界上需要再求上升,从悠游于北冥之鲲,酝酿变化而成为鹏,除了展现“道”的无边无际,而大鹏所代表的就是境界的上升,从现实中超拔而起,另外开辟一个飞扬活跃的精神境界,可说是求道的历程。
在转换的历程中,“积厚”与“有待”是两个重要的观念。“积厚”,意谓北海之水不厚,则无可养大鲲,寓意非大道之渊源广大,不能涵养圣人。“有待”,如鲲化鹏,虽欲远举,若无大风承负,必然无法抵达南冥,就算已养成大体,若不能加以变化,亦无法获致大用,要承于自然之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才能至远,而自然之道是只能顺乎其中,而不得外求的。寓意圣人也必须要乘世道交兴之大运,才能应运出兴,成就事业。总结来说,必须要深蓄厚养、待时而动,才能尽大圣之体用。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日: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此即逍遥游篇的主旨、中心和结论,也是庄子的中心旨趣。由此可以了解所谓的逍遥游,应该是承於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而游於无穷。真正的逍遥必然是无所凭借依附的,是悠游于自然之中的。像“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乃是有待于外;宋荣子的“定乎内外之境,辨乎荣辱之境”是有待于内;而列子的“欲风而行”则是有待于方术。而承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则完全是顺乎自然,而得自由之乐。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