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学潮
二年高中,在樊杰三老师的影响下,我开始选读《昭明文选》和《古诗源》。从樊老师那里,我知道了所谓“选学”,也知道了“小学”、“汉学”、“朴学”等名称,引起了内心的歆慕。文章有所长进。樊老师是专写五言诗的,我也转写五言古诗,内容大多反映时事,偶尔也在报刊上发表。那个时候经常发生学潮。学潮就是抗日的学潮,当时还不叫抗日叫反日。反日的学生活动很多。1934年夏天,很快就要毕业了。国民党政府为了不让学生过问时事,就拿会考限制学生到学校外面去,结果爆发了反会考风潮。我是新民中学的代表。城门关了,大家就到外面找树木,找到很大一棵树木,大家抬着往城门上撞,想冲进去。突然门开了,当兵的拿着大棍子一起打,还有人带着枪,一枪戳到我腰上,我就倒下去了。几个卡车在那儿等着,抓了一个又一个,我也被抓到卡车上,拉到了警备司令部。好几个地方都抓人,好多学校都抓,抓得很多。可是慢慢一点儿一点儿都放了,只留下一部分看有没有其他问题。
我被监禁了三个月。在警备司令部看守所。为什么?我和两个共产党员有联系。其中一位就是我的三哥姚晋泰。
三哥在1931年左右参加了共产党组织,我和五弟是他在家里的宣传对象。他给我们讲“十月革命”,讲进化论和唯物论,讲共产主义思想,我多半同意他的思想。只是在用唯物论联系实际时,我们起过一次冲突。他以小偷为例,说小偷是因为穷、活不下去才行窃的;我却认为只要有志气,饿死也不可以偷窃。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连三嫂也急了,怕我们闹翻。其实,她有点过虑了。1933年,一伙警察突然闯到我们家,三哥正巧不在,也可能听到风声躲了。警察没有抓到人,就进行了大搜查。无知的警察竟把红书皮的《呐喊》当成严重的危险品,还把我二哥抓去关了很久。我三哥的处境很困难了,组织上派他去陕西。1935年冬,三哥姚晋泰发动起义,在复杂的斗争中献出了生命,年仅二十七岁。1955年,党组织追认他为革命烈士。我曾写过两篇文章纪念他。我被监禁后,警察们就拿我和三哥的关系做文章,对我进行毒打拷问,但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后,有一位老师,他在这个警备司令部里做秘书,原来教过我,就利用我和三哥的那次辩论,说我们两人的思想是对立的,可以放我了。最后就在警备司令部里面审判一下,判决的结果就是:押回原籍,严加看管。永不许再到太原。这件事对我来说,影响不大。我也没有害怕,觉得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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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昌
姚先生的字确如其人,精微博大,高明平实。我每看到他的书法,总觉得如读退翁《山石》之句,有-股刚直浑厚之气扑来。
——张颔
诗风追八代,笔阵扫千军。
——霍松林
雄才尊学百年身,四海堂堂第-人。我敬寿翁千盏酒,梅花愈老愈精神。
——冯其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