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在北坡临时撑起的舞台演出。刘元彤他们一看,台下早已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机关、部队整整齐齐地坐在背包上,齐声唱着歌;附近的乡亲们扶老携幼,把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元奎抖抖精神,上台清唱了《牧虎关》中杨家部将高旺的一段流水板。殷元和表演了《清风寨》中的李逵;刘元彤清唱了《宇宙锋》中赵艳容的一段西皮转二黄。
当他们演唱时,台下刚才那种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大家屏住呼吸,认真地聆听着来自北平“富连成”科班的正宗平剧二特别是刘元彤的演唱,在晋西北是空前未有的。因为部队唱老生、花脸的较多,科班出身唱旦角的,又是梅兰芳亲授,却是大家闻所未闻。观众们都被正宗梅派的优美唱腔给迷住了。
然而,坐在台下的贺龙却和大家不一样,因为他是早就多次听过梅兰芳的唱片的。他衔着烟斗,凝神倾听,还不住地点头,也有时皱皱眉头。当殷元和表演时,那活灵活现的“李逵”,又让贺龙开怀大笑。
演出结束时,贺龙亲切地握着他们的手,不住地夸奖:“你们不愧是‘富连成’出科的,唱得好。”他又对“战斗”平剧队的年轻人说:“你们都看见了吧,人家是怎么演的?你们又是怎么演的?”他看了看打鼓的“小贵”,说,“就拿你‘小贵’来说,你打鼓打不好,就打不好,慢慢学嘛,脸红什么?”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原来,“小贵”生就一副红脸堂,并不是因为跟不上点儿才脸红。
贺龙对张一然、郭瑞说:“让他们早点休息。一定要把他们照顾好。我让副官处给他们准备了些战利品。你们派人领回来,给他们送过去。”
夜已经很深了,刘元彤他们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停地议论来到兴县后一幕幕的情景。张元奎说:“我们刚到,贺司令员就派人给我们每人送来十几听牛奶罐头,这些战利品,听说连首长们平时都吃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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