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罗比的礼物
小罗比是邻居的外甥,他小心翼翼地舀了一点儿配给水,放在一个茶碟里,向门口走去。我是多么讨厌这种限量配给啊。我们被迫在深深的小池塘里不用香皂洗澡,而且和我们的牛杰西共用这个池塘。现在,杰西是我们的全部所有。我们的小农场社区正经历最糟糕的干旱季节,井枯干了,庄稼化成了尘土,带着我们的梦想被风吹散了。
当罗比坐在楼梯上时,我打开纱门看了看后笑了起来。许多蜜蜂像天使的光环一样在他那蓬乱的棕色卷发上盘旋。他学着蜜蜂嗡嗡叫,把它们引到茶碟去抿一点珍贵的水。
他的姨妈的话总是在我耳边回响:
“当我把他带回来时,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那次撞车事故中,我的姐姐去世了,但医生说他并没有受伤,只是他不会说话了。哦,他倒是会制造噪音.但那不是人类会发出的声音。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男孩子一点都不像我的孩子们。”
为什么她没有看到这个四岁大的小男孩所拥有的奇妙天赋呢?我为罗比感到心痛。他已经成了我们的世界里最宝贵的一部分,他热心地和我一起照顾花园,和汤姆一起开拖拉机或扔干草。他富有爱心,深爱着所有有生命的东西,而且我知道他可以和动物交谈。
他很乐意和我们一起分享他的发现,我们也很喜欢这样。他那充满好奇、有时还很顽皮的棕褐色眼睛流露出的眼神仿佛在说他能理解你说出的每一句话。我很想收养他。他的姨妈也经常给出这样的暗示。我们甚至称呼自己是罗比的妈妈和爸爸,而且在干旱季节来临之前,我们就曾经讨论过收养罗比的事。但是时机尚未成熟,我不能和汤姆提及这个话题。他被迫去城里购买杰西的食料和我们维持生活的必需品,这已经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罗比的姨妈极力赞成让罗比在这个夏天和我们住在一起的请求。他所有的时间都是在我们的陪伴中度过的。当他的姨妈匆忙地把他的手放在我的手里,并且递给我一个弄皱了的棕黄色纸包时,他看上去是那么弱小无助,我一想起那一幕就会流泪。纸包里是去年我们在县集市上给他买的两件T恤衫和一条旧短裤。除了了不起的天赋之外,这个纸包和他身上穿的衣服是他仅有的财产。
他脖子上戴着的那条丝质绳子上面挂着一个手工雕刻的哨子。那是汤姆为他做的,以防他走丢或是遇到危险。毕竟,他不能大声求救。他非常清楚,这个哨子并不是玩具。它只能在紧急的时候用,而且他一吹哨子我们就会跑过来。我已经给他讲了“狼来了”的故事,而且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当我把最后一个晚餐盘子擦干放起来时,我叹了口气。汤姆走进厨房,拿起了洗碟盆。每一盎司可重复利用的水都被保存下来了,用来浇灌罗比在门廊旁边开辟的莱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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