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方证相对与药对思维问题:张仲景的伤寒论是以方证的形式列举出来的,中医大部分沿袭辨治选方的这一方法。而叶天士等后辈名贤的著述并无列方,而是以审因机传变立法对症用药。这在现代临床上都可行。其实方证相对与药对思维是一致的,都能充分利用前人的经验。方剂也是药对,或者是药对的组合,药对是方剂中基本组成的实用结构,或者说是武术套路中的散打技巧。作为初学者学中医时,汤头歌诀的背诵是打基础十分好的方法,笔者至今仍十分主张,因为这是临床思维奠基的重要方法。日久后学拆解方剂、组合新方时,就已是登堂入室的成熟时了。
另外,守方与灵变问题:如果不是随机选方或辨病选方,就要“无方立法,对症用药”。有时是病情隐蔽潜伏未表现,有时是医生一时对病机与运用方把握未准,立法对症用药就在所必需。因此,临床医生也常常掌握一些药对,依法应用,也能解决一些问题,甚至是迁延时日的某些疑难之疾。而且这种现象也较普遍。有人问:到底辨病论治与辨证论治谁优谁劣呢?也许没有人系统地、孤立地对比过,实际上临床医生往往随病情的实际情况而定。即使是辨证论治,有些医生对症下药,园机活法,根据病情的不断变化不断灵活变化加减用药。有些医生则习惯于抓住主证守方,主证不变,守方不变。两种风格不同,认识不同,各有所长,也曾成为彼此争辩的内容。而临床上,有些病情变化大,或然症状出现多,则宜灵活化裁加减。有些慢性病,虽有或然症,但不占主导地位,抓主症用主方,一方到底,而不是经常变化,也是成功的关键,这叫水到渠成。例如癌病,就要注意守方。我也知道有些验方,就是要求服多剂不变才有效的,这就是例证。
因此,客观上看是因病情与对应方的关系而定,主观上看是不同医生的不同临床思维特点不同所致。
还有,关于临床辨证的不确定性问题,中医除了理论外还有几千年积累下来的大量临床经验总结,被临床医生(方士)总结记录下来,其中不少又被以儒通医的学者收集整理系统化出版,因此中医临床最直接的思维首先是依靠经验,即直接的自己的经验与前人的经验,掌握的经验越全面系统,能力就越大。而这些经验之间的联系有些是较离散的,如《串雅内篇》之类。因此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之嫌。而客观上看是从不同侧面或角度认识同一事物,并给予解决的方法。典型的是中风,古人从风、火、痰、瘀争鸣阐明认识它,现代人已看得很清楚,这是从不同侧面或角度认识脑卒中的发病机制,不同人、不同证型或阶段均需兼顾认识,综合起来认识才是疾病的全貌。
同样,历史上的伤寒与温病之争,现代人也已看得很清楚,现代社会常见伤寒之中有温病,温病之中有伤寒,现代医生也常“辨证施治以热,寻病用药以寒”等,这是不同病因导致的外感热病又混合致病所致。所以温病学是伤寒学的补充与发展,彼此不是绝对排斥的。中医很多学术争鸣与对立往往是反映疾病客观存在的不同侧面的,而不是对与错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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