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赫尔曼穆里会说,当他每次给我们这么多现金的时候,他总是忧心忡忡:这么多钱交给一个“肉类加工技师”,而这个人又不喜欢同税务部门和其他烦琐的手续打交道。可是,没有一次发生问题。为此,我事先做了种种准备,毕竟我要为正确处理一切承担责任。这对我来说是“第二条培训之途”。主要的展览每年都在北京举行,有时候也举行两次(一次在上海)。除此之外,我还必须在武汉、深圳等地参加展览。
为克虏伯公司出差,每次都由北京办事处给我安排日程。一切都是预先精确计划好的。事后必须写出差和会谈报告,交由北京和杜塞尔多夫审核。有时候我和我的工作人员在中国出差20天,去了12个不同的城市和旅馆。每一个房间都不同——从照明灯到刮胡子的插头。有时候旅馆房间的门不能锁上,这时就得用裤带来代替。同家里的联系是灾难性的,有时候我连续三个星期无法联系。虽然用传真联系是可以的,但打电话须提前一天预先申请。有时候通话很短时间就中断了。在机场的候机时间有时长达2个小时,4个小时、甚至8个小时。不仅如此,有时候飞机停飞,我们的日程就要改变,随后的转机飞行也必须改变。那个时候,中国大部分飞机没有雷达,靠肉眼。有一次我们在成都机场杲了12个小时。在厦门,在40摄氏度高温下为飞往香港而等了13个小时,起飞之后遇到了强台风,在飞机的颠簸中孩子们哭喊,妇女们祈祷,有些旅客被弹跳到天花板。抵达香港着落时,这个老机场淹没在水里,我们不得不在机舱里静坐2个多小时,直到一辆机场轿车把我们接走。有一次从北京飞往昆明,我们连续三个小时遇到强气流,无法上厕所,也无法供应饮料。乘务员们坐在我们对面直掉眼泪,全身颤抖。有一位中国女士坐在我旁边哭泣——她第一次为“空客”的生意出差去昆明。
有一次从广州飞香港,波音737飞机的左边发动机在起飞前爆炸,这个发动机直接靠近我座位旁的窗户。快到跑道尽头的时候,驾驶员才成功地使飞机停了下来。我们等到第二天才能继续飞往香港。同我一起出差的公司代表们常常对我说,他们已经受够了,问我“你怎么还能坚持下来?”从那个时候起,每当我进入波音737飞机时,总有一种不良的感觉。于是会产生一些想法。比如:你为什么要干这个工作?你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险吧。
……
展开
《在雷神与巨龙之间》一书中,嘉斯描述了他亲历的一系列真实故事,表现了他同中国打交道的勇气、理智、机灵和热心。这些故事表明,不仅是大的康采恩,具有胆略的个人也可以塑造和推进两国之间的经济文化合作。
卡尔-海因茨·嘉斯称之谓:“胸怀故乡,志在四方。”
——尤尔根-汉姆布雷希特【德国巴斯夫公司前总裁(2003-2011)多家企业监事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