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诗论探源》:
叶燮简要回顾了汉魏至宋代的诗歌史,在这个正变盛衰互为循环的进程中,盛唐诗人以及韩愈、苏轼都是以变启盛。他对韩愈、苏轼给予了崇高的评价:“唐诗为八代以来一大变,韩愈为唐诗之一大变;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为鼻祖。”“如苏轼之诗,其境界皆开辟古今之所未有,天地万物,嬉笑怒骂,无不鼓舞于笔端,而适如其之所欲出。此韩愈后一大变也,而盛极矣。”叶氏以诗歌之变为标准,来确立诗人在诗歌史上的地位。这也就足以说明了叶氏是把“变”作为其理论的重要基点的。
叶燮论诗,既重规律探寻,也注意实践研究。比如,对于杜甫的诗作,叶氏认为上述的诗论即这一循环规律却并不适用。叶氏经过对于诗人与诗作的审理,认为杜甫可与《诗经》比肩:“统百代而论诗,自《三百篇》而后,惟杜甫之诗,其力能与天地相终始,与《三百篇》等。”杜甫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杜氏是诗歌的“集大成”者,与《诗经》地位一般。作为源,《诗经》不能衰;作为“包源流、综正变”者,杜甫就更不能衰了。这可视作叶氏为自己的主变论所另下的一个注脚。
叶燮把《诗经》以后诗歌的正变盛衰与时代政治区分开,认为由正而衰,由变启盛,这样就把变与盛联系了起来,肯定了变的正面价值,从而在价值论的层次上否定了崇正排变的因袭传统的诗学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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