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星胡蝶曾在一篇文章中回忆吊威亚拍摄“徐徐飞行”的幕后小故事,描述早期电影人自制的土特技:“粗铁丝系在腰上,外面套件戏装,摄影棚的顶上装一滑车,有点像现在在院子里晾衣服用的那种滑车。下面人用力一拉,演员就徐徐上升。”拍摄的过程有一定风险性,而且发生过钢丝断裂的意外情况。观众所见到的,是剧中人轻功不凡,轻盈地穿梭于山川庙宇之间,其实是吊威亚配上摄影师预先拍下来的大山寺院、林园景色,看来就像真在空中飞行一般。
由于当时没有抠像和电脑绘图设备,背景大多需要摄影师在拍摄角度和方式上想办法,特技美工还要做大量工作。美术师张聿光曾经用油画工具画出局部景物后,与搭建的景物合成。拍《白云塔》时,摄影棚里只搭了“塔”的底层。张隼光用了大块的黄纸板,在上面糊白报纸,用煤烟、铅粉、红土三种原料混合,加以适量的牛皮胶水,调成棕色颜料,画在纸板上。于是,“塔身”、“塔尖”以及塔外的道路、树木、天空就这样画出来了。画完后,把蓝色玻璃片置于视线镜头上,放眼看去,觉得真假统一,便算成功。这个玻璃接顶技巧到他参与拍摄《火烧红莲寺》时更为成熟,电影里著名的玻璃接顶法就是他和董克毅的杰作。张聿光先绘制一个气势磅礴的寺庙顶,而董克毅拍摄没有寺庙顶的红莲寺,然后运用视觉透视原理,将画和真实景物接合成一个整体寺庙,在视觉上“蒙骗”了观众,红莲寺也变得真假难辨,颇有气势。这个土方法开启了在摄影棚里拍摄外景的新时代,也为张聿光赢得“电影史上第一个特技美术师”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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