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以“数字公共媒介”为切入点,试图探寻技术赋能下乡村社会再组织化的可能路径。研究的起点源于对现实问题的深切关注:在传统治理资源式微、村庄公共性流失的后乡土社会中,数字技术能否成为弥合裂痕、激活内生力量的催化剂?当“流动”成为乡村社会的常态,如何在动态中重建稳定、在离散中凝聚共识?这些问题既关乎乡村治理的理论创新,也指向乡村振兴的实践方向。
笔者采用多案例民族志研究方法对湖南湘西小溪村、四川邛崃陶坝村、安徽黄山甘棠社区的数字乡村治理实践进行了连续比较分析,建构了数字公共媒介参与乡村治理的“理想模型”。研究发现,数字公共媒介从重构主体、强化交流、建构共识、促进行动四个方面推动了乡村有效治理。重构主体是指数字公共媒介将村两委、中间组织、村民等多元主体纳入到数字公共媒介中,形成了媒介化合作网络。强化交流是指数字公共媒介推动了村两委和村民的纵向交流以及村民间的横向交流,从而强化了社会关联。建构共识是指治理主体利用数字公共媒介培育公共精神,建构社区认同,重塑共同体意识。促进行动是指基于数字公共媒介形成的线上和线下行动成为参与村庄公共事务的新形式。笔者将此过程和机制命名为“媒介化整合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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