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齐史踪》:
春,晋侯与卫国太子臧攻打齐国,到了阳谷。齐侯与晋侯会于缯,进行会盟,以公子强做晋国的人质。晋收兵回国。蔡朝、南郭偃逃回。
夏,鲁派人到楚国求兵,想攻打齐国。
秋,楚庄王去世,楚国不能出兵。鲁国转而向晋国求兵。
公孙归父因其父襄仲立鲁宣公,得到鲁宣公的宠信。公孙归父想铲除三桓,而加强公室。与宣公谋划到晋聘问,欲借晋力而去掉三桓。冬天,鲁宣公去世。季文子在朝廷上说:“当年叫我杀嫡立庶以致使我国失去强援的,就是襄仲呀!”臧宣叔发怒说:“当时不治襄仲的罪,他的后人有什么罪?你打算要除掉他,我臧孙许就请求除掉他!”于是把襄仲家族东门氏赶出了鲁国。公孙归父从晋回来,听说了此事,便在笙地用帷幕遮住祭坛,向他的副手行复命之礼。然后脱掉上衣,用麻扎起头发,到祭坛上号哭,顿脚三次,然后退出祭坛,逃到齐国来了。(《左传·宣公十八年》)
顷公十年(公元前589年,周定王十八年)
春,齐顷公进攻鲁北部边境,包围了龙地。齐顷公的宠臣卢蒲就魁攻打城门,被龙地的人捉住囚禁起来。齐顷公说:“不要杀他,我和你们盟誓,不再进入你们境内。”龙地人不听,将卢蒲就魁杀死,暴尸城上。齐顷公大怒,亲自击鼓,齐兵爬上城墙,用了三天,占领了龙地。随即向南攻至巢丘。
卫穆公派孙良夫、石稷、宁相、向禽侵犯齐国,与齐军相遇,石稷打算回去,孙良夫说:“不行。用军队攻打别人,碰到敌人就回去,怎么向国君交代?如果知道不能战,就不要出兵,既然出兵和敌人相遇,不如一战!”结果卫军大败,卫国统帅孙良夫被新筑大夫仲叔于奚解救才没被俘虏。
孙良夫感到此败丧师辱国,急于报仇雪耻。不回卫国,径直到晋求师伐齐。此时鲁臧宣叔也到晋国求兵,两人同时找了郤克。晋侯答应出七百辆战车,郤克要求增加兵力,晋侯答应出八百辆战车攻齐。于是郤克率中军,士燮为上军副帅,栾书率领下军,韩厥为司马,前往援救鲁、卫二国。臧宣叔迎接晋军,作为向导开路,季文子率领部队与其会合。
晋、鲁、卫三国联军在莘地赶上齐军,六月十六日,军队到靡笄山下。齐顷公派人请战,说:“您带领国君的军队光临敝邑,敝国士兵人数很少,请在明天早晨相见。”郤克答道:“晋和鲁、卫是兄弟国家,他们告诉我们:齐国不分早晚都在敝国土地上发泄愤怒。我君不忍,派下臣们前来向您请求,同时又不让我军长期留在贵国。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您的命令不能照办。”齐顷公说:“大夫答应了,正是我们的愿望;即便不答应,我们也要兵戎相见的。”齐高固闯入晋军,用石块击人,并捉了一个俘虏,然后坐上他的战车,把桑树根子系在车上,在齐营中巡视,说:“想要勇气的人到我这里来买我剩下的勇气!”
十七日,齐、晋摆开阵势。邴夏为齐顷公驾车,逢丑父为车右,晋国的解张为郤克驾车,郑丘缓为车右。齐顷公说:“我姑且消灭了这些人再吃早饭!”齐军马不披甲,驰向晋军,郤克受伤,血流到脚上,但鼓声不断,他说:“我受伤了!”解张鼓励他说:“一开战,箭就射穿我的手和肘,左边的车轮被血染成黑红色了,我都不敢声张,您就忍着点吧!”郑丘缓说:“从交战开始,如果遇到危险,我必定下车推车,你知道吗?不过你真的受伤了。”解张说:“军队的耳目是我的旗子和鼓声,用它指挥部队的进退,这车子由一人坐镇,战争就可打胜。不能因为自身的一点痛苦而坏了国君的大事。身披盔甲,手执武器,抱定必死的决心。受伤还没到死的程度,还是尽力而为吧!”于是他左手握韁,右手擂鼓,马儿奔跑不止,全军紧跟上去,齐军大败,齐军被晋军穷追绕华不注山跑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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