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华夏和他的作品
华夏是我的丈夫,他要新出一本散文集,书名叫作《平凡的生活里总有不期而至的感动》。
我问:“你不找人写个序?”
他说:“不找。”
“为什么?”
“不想找,也没有合适的。”
我说:“找个名人,还能给你这本书装装门面,多好。”
“用不着。”他说。
一副很淡定很自信的样子。我喜欢他这副淡定自信的样子,我看不得男人急吼吼的样子。华夏虽然在生活中是个急脾气,干事儿不拖沓,嘎嘣脆利索,但在名利面前,常常表现得很淡定、很自信。所谓的每临大事有静气,在他身上还是很能体现出几分的。
“还是有个序好吧,”我说,“哪怕是自序呢,说说你想说的话。”
他好像灵机一动地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个写序的合适人选。”
“谁?”我问。
“你。”他说。
我觉得很意外,感觉他像在开玩笑。“别开玩笑。”我说。
“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他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和我的作品了。”
我说:“我可没写过这种东西,我怕写不好。”
他说:“没问题。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也是高级职称,副研究员,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过那么多篇论文,很了不起的。”
接着,他又像是灵机一动地说道:“我还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让他来写跋。”
“跋是什么?”我问。
“和序对应的,写在书的最后,介绍和评价的文字。有了序和跋,这本书就完整了。我的好朋友,《散文》杂志的原主编贾宝泉,曾经出过一本散文集,书名就叫《人生,从序走向跋》,听着就有一股书卷气。”
“谁?”我问他想到的写跋的合适人选是谁。
“刘船。”他说,“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其次就是他了。”
我笑了,他说的刘船是我们的儿子。他的这个想法真是出人意料,而且令人耳目一新,绝了。这本书,老婆写序,儿子写跋,古今中外,都算奇闻,或成佳话,何乐而不为呢?
华夏的作品,不论是小说还是散文,里面经常有这种灵机一动,突发奇想,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让人拍案叫绝。
华夏把这个想法和刘船一说,刘船也乐了,说这个点子好,并欣然接受。刘船说:“第一次给人写跋,没想到写的竟是老爸的跋。”
华夏说:“什么老爸的跋,是这本散文集的跋。”
我和刘船问了同一个问题:“有什么要求吗?”
他说:“放松心态,放开手脚,实事求是。别拔高儿,也别趁机抹黑我。”
应该说,我是华夏文学创作的欣赏者、参与者和鼓动者。
恋爱的时候,他就经常给我朗诵诗歌,朗读他自己创作的作品。他朗诵和朗读的时候一本正经,感情真挚。我喜欢他这个样子,也喜欢他的声音。这个时候我是幸福的,我想,嫁给这个男人,日子肯定是有奔头儿的,会越过越好。
哪个女人不喜欢过这种有诗意的生活呢?哪怕是暂时清贫一些,心里也是甜的,也是充满希望的。
我不但喜欢他的朗诵,还和他一起朗诵。凡是他喜欢的,会背诵的唐诗宋词,李白、杜甫、白居易、柳永、苏轼、李清照,我都找来背诵,而且很快就记住了。就连那些比较长的唐诗,如《春江花月夜》《长恨歌》《琵琶行》等,只要是他会背的,我都会背。还有一些他喜欢但是不会背的现代长诗,我也会背,像食指的《相信未来》《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舒婷的《致橡树》,梁小斌的《中国,我的钥匙丢了》,等等,我都能流利地背诵下来。
有一段时间,华夏喜欢在家人、朋友聚会的时候,给大家朗诵诗歌。他喝了几杯酒有时会忘词儿,这时他就会求助地看着我,我会立刻给他提醒儿。有时我也会站起来,大大方方地朗诵一首。
生活里充满诗词的诵读声,怎么也比充满闲话,充满抱怨,甚至是充满谩骂的声音,要好得多吧,要快乐得多吧!每个认识我的人,都说我生活幸福,我确实幸福。用这样的心态去生活,这样的方式去生活,能不幸福吗?
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这种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的感觉。
华夏在家里人的微信群里朗诵诗歌,我也跟着一块儿朗诵。几百首诗歌朗诵完了,我又鼓励他朗读美文。他朗读,我也朗读,全家人都跟着朗读,这样的气氛多好。这才是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家庭应该有的样子。心思都用在这样的事情上,还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夫妻反目、家庭不和吗?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的子女能不健康快乐有出息吗?
后来,华夏把这个经过写成了两个长篇散文,一篇是《微信群里的诗意生活》,一篇是《我们都是朗读者》。两篇文章发表后,都收到了广泛的好评。有的读者读后,甚至感慨道:“要是早看到这样的文章,我们对孩子的教育也许就会更成功一些,也许就不会这么失败了。”
华夏的很多散文里都有我的影子,都有我的影响。比如《平凡的生活里总有不期而至的感动》,写的就是我们生活里的一件小事儿。谁也想不到,他会把这么小的事儿,写得这么出彩,这么感人,这么有意思,这么有意义,这么大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