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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之外 陈丹青 但昭义 焦元溥推荐 古典乐 琴谱 音乐会 音乐 艺术 张昊辰 钢琴 随笔 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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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JD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6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547742723
  • 作      者:
    张昊辰
  • 出 版 社 :
    北京日报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2-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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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   青年钢琴演奏家张昊辰首部音乐哲学随笔

本书是青年钢琴演奏家张昊辰写在“演奏之外”的音乐哲学随笔。张昊辰作为一位“90后”钢琴演奏家,多次获得国际大奖,与诸多国际著名乐团合作,是享誉世界的中国青年钢琴家。同时,他“好读书,善思考”,在本书中,他记录了自己二十多年来与古典音乐为伴的思考和感悟,展现了当代艺术家诚挚而深邃的精神世界。

★   发现古典音乐背后的文化脉络,探讨音乐与人的关系

在本书中,作者探讨了关于古典音乐的诸多命题,包括古典音乐在历史和社会变迁中具有的角色和地位,音乐和艺术审美的变迁及其背后的哲学意涵,以及贝多芬、勃拉姆斯、肖邦、舒伯特等重要作曲家在音乐史上留下的深远影响,还有个人在艺术与科技交织发展的时代中对新趋势的思考……所有这些问题,都关乎音乐与人的关系,作者作为古典音乐的“信徒”也是“使者”,想要为我们呈现的是一种由内向外的思考,极度个人化又努力接近核心,引人深思。

★   钢琴教育家但昭义、艺术家陈丹青、乐评家焦元溥推荐

中国著名钢琴教育家但昭义称,本书中张昊辰“个人独到之见解,同时代中难有人可与之比肩”。艺术家、文艺评论家陈丹青则称,“一位90后天才钢琴家,能在演奏之外写下这样的思考、领悟、见解,令我惊异”。乐评家焦元溥指出,张昊辰所获得的成就,“舞台上的恢宏背后,更深厚的土壤还在演奏之外”。本书得到音乐、艺术领域专业人士的推荐和认可,为大众读者提供了一个走进古典音乐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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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肖邦与钢琴

年幼学琴,脑中没有“人物”。初学那些年,全然不知作曲家的相貌。后来母亲买了一本《钢琴艺术博览》,悉数介绍史上名家的生平大作,并附上他们的漫画像——当然,那都是“前影像时代”的事了。但我已如获珍宝:哟,这就是贝多芬,这就是肖邦啊。

15岁赴美后,正式学习“西方音乐史”。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必修课上,翻开厚厚的书页,还是那些人,但配上了“严肃”的油画图片。从古希腊到文艺复兴,几乎只见史实,进入巴洛克,“人”才渐而凸显。维瓦尔第、亨德尔、巴赫、海顿、莫扎特……篇幅均等,唯贝多芬稍长。至浪漫一代,肖像骤然密集:舒伯特、柏辽兹、门德尔松、舒曼、肖邦、李斯特、瓦格纳、柴可夫斯基、勃拉姆斯、德沃夏克……

我随即发现,这之中,肖邦所占的篇幅最短——甚至过短——仅仅简述了他作为“钢琴作曲家”的“特殊身份”。课后诧异之余,与同为钢琴专业的好友交换意见,他也大为不解。

这不解、这诧异,好不难说。自年幼起,无数钢琴学童就是凭借肖邦,渐渐塑成他们心中“钢琴家”的主体形象:孤独、诗性、忧郁……汗水、表扬、训斥、掌声;在无数成败无数苦乐的时光里,波兰人的名字深深刻入每一个琴童的心里。心理记忆、肉体记忆,共同凝结为难以磨灭的情绪记忆:对于任何日后成人的钢琴家,无论喜厌,肖邦始终占据着无法撼动的位置。但在那天、那堂音乐史课上,这一位置被过于轻易地撼动了。

课后再读:寥寥数笔,丝毫不提他的创作高度,简直是侮辱。难道钢琴史与音乐史之间,存在着未被我等所了解的嫌隙?我与同学决定一问究竟。找来其他几位非钢琴专业的同学讨论,结果更是诧异。他们都不以为然:肖邦是一个“不会写交响乐”的作曲家,钢琴之外,他一无所成。这近乎“客观事实”,于是困惑转为愤懑,我们继而逼问:抛开乐器形式不谈,这样的音乐难道不够独一无二?对方回答,在他们听来,那只是“好听”的旋律,与其他人笔下的其他好听旋律并无不同;至于伟大,更沾不上边了。我们驳斥:他在旋律方面的天分高过了任何其他作曲家。对方仍不为所动。甚至,其中一位还挑衅地说,论地位,肖邦还不及李斯特——毕竟,后者还写过交响诗。

多年以后回看这事,不禁笑叹年少时代的可爱。但对那时的我,当真是挫败的经验:好像从未想过,某种观念上的差异一直存在。(其实对这个差异,我本不应感到陌生的。初来美国,就有一位小提琴同学对我谈及勃拉姆斯时感叹:肖邦只是通俗,勃氏才真的伟大。当时未较真,一部分原因,也因自己同样钟爱后者。数年后,某位我敬重的指挥又对我说,肖邦的协奏曲就是对指挥的羞辱。我笑了,心里不服:莫扎特后,还有谁19岁便能写出这样的协奏曲吗?)——但那天、那堂课后的当真,只因它真的被“权威”的立场证实了——并且这个立场,也似乎为钢琴圈外的广大专业群体所认同。

现在想来,钢琴演奏确实是一件私事:台上台下,我们向来独处。自我校正、自我总结、自我批判,匮乏如管弦乐手在室内乐、交响乐中相互聆听交流的体验。我们的耳朵是“向内”的,或许,我们的见识也同样。昔时的挫败于是成为必然:那天,我诧异于钢琴在乐器界的孤立处境—同时,诧异于肖邦在音乐史的边缘事实。

不曾料到,自己对管弦作品的钟爱,也始自那天的挫败。此后听勃拉姆斯,几乎全是交响乐、室内乐,对他的钢琴作品倒不如从前那样关注了;再听贝多芬,惊觉他的弦乐四重奏较之钢琴奏鸣曲更为神妙;对舒曼的热情,也更多转向了他的艺术歌曲。这是全新的快感:远离熟悉的钢琴语境,我更能跳离演奏的立场,直入“作品”本身。管弦乐的世界何其广博,只消流连其中,无须顾及自我,反倒更忘我。猛地返回钢琴,再弹肖邦,发现我对他的喜爱依旧未变。唯变的,我想,是自己渐渐会站在某段距离之外看他了——坦白说,较之弹,我发觉自己更爱“读”他的作品。我这样,是否更合他意?肖邦一生不爱公开演奏,时常抱怨李斯特演奏他作品时的“随兴发挥”。偶然看到YouTube上一则视频,题曰:“肖邦是一个伟大的作曲家吗?”点开看,某位加拿大钢琴家正奋力为波兰人正名,边弹边讲,言辞恳切。我又感叹:肖邦,你还是需要宣传啊。

但他早已被过度宣传。我是说,在社会的层面:其人、其事、其形象,早就深入大众文化记忆里了。爱国、忧郁、多病、早逝,那就是浪漫主义、民族主义的经典符号。且看他的肖像吧:多具符号性的一张脸!音乐照亮了这张矜贵的面庞,同时,也被它背后的象征力量所轻易收编——谈论肖邦,变得过于简单,也过于困难。

说简单,是因为对他的一切表述都可轻易附身于某种符号式的解读,或以“主义”(浪漫、民族、爱国),或以“精神”(怀想、孤独、高贵、悲情……) 谁不是从这些角度切入肖邦的呢?说难,则是类似表述霸道地垄断了有关他的一切。我似乎明白了:这正是肖邦在古典乐界权威史书中,和在大众以及琴童心中的极端反差所在。在“正史”看来,他总是某种名片式的人物,是古典音乐面对市场打出的迷情牌,擅长钢琴小品与安可曲,通俗易懂、取悦人心。但是,借同学的话说,“与伟大不沾边”。

是否是某种“交响为大”的意识所致?西方音乐的万神殿里,居于主位的,总是那些庞大体裁、繁重结构的缔造者。勃拉姆斯直到中年才敢发表交响曲,就连舒曼在他生命末期也逐渐转向大型作品:“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交响曲、四重奏……”这与其说是对大结构的迷恋,毋宁说,是某种对重量感、深沉感的“阳性崇拜”。它一面指向“自然”——自浪漫主义开始,没什么比大自然更能唤起对崇高之物的向往,从而引致对宏伟音响的诉求(这在浪漫晚期愈加明显);另一面,它指向“高处”:对古典遗迹的追溯。作为历史的巅峰,古典的成就已成神话;对它的向往,与其说是源于自发,毋宁说,是人对神话的喃喃致敬……

乍一看,肖邦与这些立场皆各错开。首先,他的作品不涉自然——他从不开掘标题化、文学化的音响叙事,只表达钢琴的声音;再者,他似乎也无心于历史。其最富个人性的体裁:玛祖卡、波兰舞曲、夜曲等,不仅属小结构,也非古典正统(按中国老话,有点“庶出”的意思);而那些有着古典渊源的体裁:幻想曲、谐谑曲、回旋曲、前奏曲、变奏曲、圆舞曲等,又经过了极度个人化的翻新,以至难于认祖归宗。他似乎不事整体、痴迷瞬间,其中所影射的“女性主义”意味(一如他过于伤感、脆弱的形象),必然为“阳性崇拜”的交响世界所边缘化。

我到底想说什么呢?也许,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每读到前人对肖邦的比喻,一如舒曼:“他是藏在花丛中的大炮,向全世界宣告:波兰不会亡”;或傅聪:“肖邦至少是像李后主那样……”;或木心:“肖邦,就是一部分的俄耳浦斯……”;我暗暗想:也许,不去谈论他更好。但这些年反复重读乐谱,我越来越看到了另一个肖邦。如果能重新回到少年时,我好想对我的同学说:我错了,你们错了,比喻错了,“音乐史”也错了。

* * *

这错,首先得“归咎”于肖邦自己:他确实是史上独一无二的旋律天才。“好听”的旋律,不仅遍布其所有主题,也贯穿他作品的每个角落——即便过渡段、炫技处、内声部也无一例外。似乎在他笔下,一切织体皆旋律。如此,移开旋律的视角来看肖邦几乎不可能。你几乎看不到:他是继巴赫、贝多芬之后,最伟大的结构天才。

将肖邦比作“藏在花丛中的大炮”的舒曼,在听完其《第二钢琴奏鸣曲》后大为困惑,至于原因,自然是其中备受争议的终乐章:“它令人入迷。它可以是任何东西,但恰恰不是音乐。”作为同代最先锋的作曲家,这一批评即使出自舒曼也不难理解:悲沉的第三章“葬礼进行曲”后,紧随的末乐章似一场阴风迅疾刮过,何止结构、布局、整体,便是细节也难于捕捉;一切古典的听觉习惯在此消解。

肖邦在此,看似摒弃了两个他创作中最显明的元素:旋律、和声。全乐章只以一条单声部左右手平行叠加而成:没有“花丛”,也没有“大炮”;与其说是乐章,更像是一段莫名的尾声。未经仔细辨听,你很难洞察:其实它严格地遵照古典的双段式写成,有着清晰的主题、副题、再现;只是它们这般不经意地淡出穿插,以至于音乐的“形式感”“仪式感”被倏然抹去了。但注意:通篇的单声部并非意味着“去和声化”;正相反,和声的存在获得了最大程度的强调——只是它并非通过浪漫的处理,而是巴洛克的复调艺术。

相较浪漫主义以和声“渲染”旋律,巴洛克则以线条“影射”和声。和声在后者那里是藏去的:复调声部的交纵如同网状的“血管”系起声响;而非如古典之后,使和声作为块状的“肌肉”凸显出来。但在此曲中,肖邦更进一步,连巴洛克的传统复调形态也一并弃之,仅一条声线便暗中把控住全曲的走势,使和声以“隐喻”的形式即勾勒出迷人的浪漫意象——意象,真的只是意象——在深处驱动一切的,是对古老对位法最娴熟的掌握、最大胆的创新。

巴洛克与浪漫,虽形式迥异,但两者都关乎“线条”(一个视觉的术语);而在其间的古典时期,线条则被切割、打断,成为短小的单位:动机(一个纯音乐的定义)。它不仅生成主题,也构成其余一切织体,使局部与局部时刻保持着有机的关联。这就是古典的遗产;最宏观的结构,来自最微小的分子。小单位的运动使织体随时处在变化中,因而赋予整体以不断的驱力。这种“小”的技术,在浪漫派初期(准确地说,在贝多芬后)神秘地遗失了。以此造成的后果,是奏鸣曲式在浪漫一代的全面衰退。

在舒伯特、勃拉姆斯等人的诸多钢琴奏鸣曲中,我们常常看到僵挪硬移的古典框架,却独独看不到对形式基因(小单位的互动、对立)的活用。浪漫的惯性难以更改:一代进入某个织体,它便自成一个语境,使作者难于,也不愿脱身其外。于是,结构的动力沉陷其中、难以自拔——体裁越大,这个症结就越暴露。*

肖邦如何应对这个问题?且不谈他的《第三奏鸣曲》(形式上最近于古典),只听其《第二奏鸣曲》开篇小动机的构架,主、副题织体的无缝焊接,发展部不同动机变体的贯穿:你何时在浪漫派同辈所作的奏鸣曲中,照见如此“复古”的风范?!

一乐章主题前的两小节引子:一个刺耳的异调和声打破沉默,接着以某种决绝的意志推倒阻力——主题高昂地挺进。正是这个突兀的引子,埋伏着整曲的原动机,并以此“逼出”主题;而那个刺耳的和声,其实是之后副题音响的伏笔:动机直接影射结构,因此更富戏剧深度。

将整曲根植于引子,为贝多芬首创——它源自对结构最强烈的诉求。这首奏鸣曲的开篇,也依稀存有贝多芬最后一首钢琴奏鸣曲Op. 111引子的回响(肖邦也曾提及对此曲的钟爱)。当然,两者是迥然不同的音乐,但我们仍能从中窥见什么。这是关键的讯息:唯有以“奏鸣曲”作为切入点,我们或许能撕开一个缺口——肖邦的光芒,使其天才真正鹤立于同辈的,并非仅仅在抒情小品,而是在中大型的古典体裁中,何以使旧有形式焕发出如此有机的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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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肉体与雪

聆听的三种空间

历史与回归

康德的矛盾

看不见的博物馆

叙事的神话

失落的真相

个人与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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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的世界

肖邦与钢琴

维也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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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与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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