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简·卡莱尔
钱钟书先生在有关萨维奇的札记中提到了简·卡莱尔(1801—1866)。她是英国文学史里另一位以书信留名的女人。卡莱尔夫妇留下的尺牍,除去那些被遗失或销毁的,仍多达九千余件。
简的丈夫托马斯·卡莱尔(1795—1881)是英国十九世纪中期最负盛名的文人,有“维多利亚哲人”之称。他对工业化进程中的英国社会的批评在全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著述在我国已有多种译本。
而对于简的关注则在相当长时间里聚焦于私生活。他们伉俪间不大和睦的关系一直是文坛“街谈巷议”的热点之一。在中国,据笔者所知,除了钱先生的笔记,少数涉及简的文章似乎都围绕这个话题。若是简九泉之下得知,不知会从另一个世纪给我们寄来怎样尖酸的信。
“嫁给他”
1821年,生于苏格兰西南部小村庄的托马斯·卡莱尔经朋友爱德华·欧文①介绍认识了十九岁的漂亮姑娘简·威尔士。
简是独生女,聪颖早慧,父亲在爱丁堡东边小镇哈丁顿居住行医,把爱女“当男孩子教育”。欧文曾在哈丁顿学校当老师,同时每天两次到威尔士家教家馆(早上六至八时以及晚上),指导年方十岁的简姑娘学习拉丁文。小简事事争先,常常做几何习题做到深夜,第二天一清早又爬起来翻译维吉尔,十四岁就写了一出五幕悲剧。当地人众星捧月般地宠着这位样样出众的“哈丁顿之花”。卡莱尔更是一见钟情。然而,用世俗的眼光看来,当年的卡莱尔可取之处还真不多:他出身低微,言谈举止像乡巴佬;宗教信仰含糊,身体有毛病,职业前景不明,可脾气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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