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精装人文译丛:致命的策略》:
这一奇特的肥胖不是胖的保护层,也不是沮丧的神经质层。它既不是欠发育的补偿性肥胖,也不是过度丰腴的营养性肥胖。很吊诡,它是身体消失的模式。限定身体范围的秘密规则消失了。身体观看自身和其形象的这一镜像的秘密形式遭到摒弃,而任由未受约束的生命有机体膨胀。不再有界限,也不再有超验:似乎身体不再与外在世界对立,只在自我表象中寻求消化的空间。
这些肥胖的人们总体上沉迷于他们对诱惑的遗忘。进而,他们不再为此焦虑,他们不再有如何生活的复杂心态,一切都漫不经心,对他们来说,似乎甚至不存在理想的自我。他们并不荒唐,他们了解这一点。他们宣称这就是真相。事实上,他们在极力地展示这一系统之物,展示这一空洞的夸张之物。他们是这一切的虚无主义的表达,是符号、形态学、营养形式普遍的语无伦次的表达,是城市普遍的语无伦次的表达——过度生长的细胞组织,在所有方向上扩张。
胎儿肥胖症,原初的、胎盘性的:他们孕育了自己的身体,却无法离开母体。无法产出的身体不断生长。不过,还有一种继发性肥胖症,那是存于在场系统图像中的拟真肥胖,随着它们从未产出的信息而膨胀,具有现代性运作的肥胖特点,在狂热中贮存和记忆所欲的一切,在全然无用中通达世界和信息清单的限度,在这一过程中建构起无与伦比的潜力,没有任何表征可与之匹配,甚至也不再可能发挥任何作用。在称量车出现后的一个世纪,在缺少讽刺、缺少怪异的荒诞玄学的冷漠世界里,自负的过剩引发了佩雷·尤布乐队的大肚腩。
荒诞玄学或形而上学,这一孕育的歇斯底里是美国文化中最陌生的符号,也是这一幽灵般环境中最陌生的符号。在此,每一细胞(每一功能、每一结构)都拥有这样的可能性,就像癌症一样,分裂,无限增殖,通过自身的肆无忌惮占据所有的空间,垄断所有的信息于一身(反馈已变成一种臃肿的结构,是所有结构性臃肿的子宫),安顿于心满意足的遗传过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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