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其实是一种感觉》:
偷吃“馃子” 用糖和面炸出的点心,农村一律叫作“馃子”(我一直以为是“果子”,今天查了字典,才觉得应该是“馃子”)。甜甜的、香香的、软软的馃子,是我童年时期最向往的美味佳肴,一年难得吃上一两次。
每年临近春节,父亲都去城里买二斤馃子,准备过年走亲戚用。当时走亲戚很简单,拿着自家蒸的白面馍馍、“花糕”、“枣卷子”,再加上二斤馃子就行了。馃子是专门让人看的,亲戚都不会留下,拿回家再走第二家亲戚。所以,二斤馃子就能够走完所有的亲戚。
一天,我在家翻东西,无意间发现了父母藏馃子的地方。他们一般都藏得非常隐蔽,我很难找到。包馃子的纸已经被油浸透,散发出缕缕香味,盖在上面的纸签红彤彤的,图案也被油渍润染得有些模糊。看着这包馃子,我的肚子里立刻长出了无数只小馋虫,全部爬向那包馃子。我的心像猫抓一样,但手却始终没有伸出去。
那时,我只有四五岁,想吃,又不敢吃。我知道,这二斤馃子在我家整个春节的分量。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年幼的我,实在禁不住馃子香味的诱惑,我便安慰自己说,就吃一块,父母肯定发现不了。于是,我轻轻地抠开包装纸,拿出一小块,匆匆塞到嘴里,还没有品出是什么味道,馃子已经滑到肚里了。
我恋恋不舍地来到院子里。不一会儿,我又忍不住了,偷偷地溜回去,偷吃了第二块。过了一会,又偷吃了第三块……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我吃掉了小半包馃子。当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时,已经太晚了。我惊恐不安,我知道,今夜一定有“暴风雨”。
果然,“东窗事发”,我的“罪行”很快“暴露”了。幸亏我“警惕性”比较高,在父母对我实施打骂的“初级阶段”,我便慌忙离家出走,逃避了一场“大祸”。
深夜,我不敢回家,藏在一个水沟里“避难”。
是年迈的奶奶,呼喊着我的乳名,找到我并把我带回了家,据理力争地“保护”了我。
时隔数年,馃子那香香甜甜的味道,仍充盈着我那些懵懂的童年生活。
(2006年9月28日) “偷”菜瓜 小时候,农村还是“集体经济”,我们村是一个大队,大家一起种地、一起分粮,听起来像是“共产主义”,其实一个精壮劳力干一天活才七八分钱。
因为“斗私批修”,因为“割资本主义尾巴”,社员(当时的村民统称“社员”,来源于当时的“人民公社”)吃菜便成了问题。为此,每个大队都开辟了一个属于集体的菜园。菜园有专人看管,定期给社员分菜。小时候,提着菜篮子排队领菜成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时的菜园,是孩子们心中神秘的“蟠桃园”。
菜园里的菜瓜(样子、味道都有点像黄瓜,但没有黄瓜脆,个头要比黄瓜粗大得多)、茄子、西红柿、小葱、蒜苔、圆葱都成为我们猎取的目标。
一个夏日的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我和三个小伙伴相约去大队的菜园偷菜瓜。选择这个时机,我们是经过秘密“侦察”之后决定的,因为中午天热,看菜园的老头儿多是在树荫下或者窝棚里歇晌,我们正好借此机会下手。
我们悄悄地来到菜园边上,潜伏在一片玉米地里观察“敌情”。果然,看菜园的老头儿正在树荫下睡午觉。我们迅速地冲入瓜地,急切地寻找个头最大的菜瓜。很快,手抓、怀抱着长短不一的菜瓜,准备撤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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