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渐渐老去的活法》:
如果没人真正在乎你了,你才是真正的孤独了。如果你没有在乎的人了,你才是独孤了。
早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就知道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一把刀。心不顺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时候,这把刀都可能随时出鞘,劈出一条血路,杀到分外眼红,然后悲哀地斩下自己的头颅,为此还委屈得要命。
青春期的悲伤,根本就是不讲道理。我是如此,她也是如此。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看到她一脸严肃,心下立刻就会火冒三丈;而大雨滂沱的时候,她看到我一脸阳光,马上就会对我嗤之以鼻。
我们是最要好的同桌,却是最不能沟通的路人。她对着她喜欢的数学老师,拼命掩饰嘴角的那丝笑意,我常常会忍不住恶意地想象,她有一张让数学老师不堪入目的答卷献上。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她给我暗恋的那个男孩,写了一封揭露我情意的书信。她还得意扬扬,把复印件甩给我一份,说一定要看看我那被揭露的嘴脸。
单拿出我,绝对是一个踩死蚂蚁也要哭上半天的善良女孩;单拿出她,也必定是看到飞蛾投火用最喜爱的纱巾罩住也在所不惜。我们的内心,都住着一个美好单纯的世界,没有对方,我们立地成佛。可我们的内心,却又都住着一个巫婆,见到彼此,立刻就毒恨浸心。
我们俩就像世界的两个极点,一个是海水,一个是火焰。她在那里燃烧,我一定要在这里灭火;我在这里下雨,她就一定要在那里太阳高照。
我们俩争得那样艰难,却又活得那样自在。她不来,我会心惊肉跳;我不在,她会度日如年。
喜欢她的男生把纸条传给我,然后又看着她说,我怀疑,你们俩是同性恋。她笑得极为暧昧,在我眼里,却异常妩媚。她对我情意绵绵,说,对,我们就是同性恋。我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一回头,却还是想给她一个笑脸。这真是一个让人难堪的世界,让我们这一对正负两极,却一定要包裹到一起。
然而初中一过,她走了她的阳关道,我过了我的独木桥。偶尔鸿雁传书,千里之外的事情,读起来,总感觉力不从心。她居然早已经结婚生子,于我,就是另世为人。仿佛夕阳西下,你该准备的,就是迎接第二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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