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愤青》:
我认为效仿里尔克通过书信形式讨论问题的建议令人高兴,因为它使我结识了很多我本无机会结识的人,也使我开始和一些我较少保持联系的人密切交流。这也使我拥有了针对某些事物作出回应的契机。当然,我非常欣赏里尔克的信件精妙高雅的特质,尽管在我看来,它们有些雕琢的风格以及体贴和谦逊的语气中显得过分仁慈(显而易见的是,别人写给他的那些诗歌都不太出色,而他应该在对其作出评价时更加明确地指出这一点)。而且,那些信件散发着略带病态的纯真气质,这种气息在1914年之前的那段日子是常见的(乔治-丹杰菲尔德曾经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一点,甚至在其名著《自由英国的奇特之死》当中,强调了他那缺乏男子气概的英国诗人鲁珀特-布鲁克式的风格,我向你强烈推荐这本书)。
对于里尔克的某些诗歌和散文也有类似的批评意见,这些作品表明德国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特质的影响之深。我发现这种特质甚至会出现在最严谨的作家笔下。例如,当人们说起种族和民族时,就好像它们都是有个性的人,并且有着自己的灵魂和命运似的,对于这种倾向性的侵袭态势,我总是立刻进入防御状态。此外,里尔克对待宗教和精神生活的态度在我看来似乎过于多愁善感了。毋庸置疑,他从他的导师奥古斯特-罗丹那里学到了一个概念,那就是艺术可以成为一种宗教活动,而诗歌可以达到和雕塑一样精确的目标。但是对于里尔克而言,我个人认为更好的做法是回过头去读读另一位大师——斯宾诺莎的原著,而不是满足于那位法国雕塑家的这种没有多少价值的二手版本的结论。
在他自己的生活中,里尔克用实例展示了浪漫理想主义的某些邪恶的方面。例如,他受到了墨索里尼的诱惑,正如邓南遮、马里内蒂和其他准唯美主义者一样。他憎恶精神分析,尤其痛恨弗洛伊德(他的私人信件显示出,他还称不上是一个亲犹太主义者)。最重要的是——而且这在我看来是一块试金石——他对反讽怀有戒心。正如他在给一位年轻人的信中所写的那样:不要让你自己被它(反讽)所控制,尤其是在缺乏创造力的时刻。当你有着充分的创作力时,尝试去使用它,以此作为安排个人生活的另一种方式。如果你对反讽的使用很单纯,反讽本身也会变得很单纯,我们也无须对此感到惭愧;但是,如果你感觉自己对于反讽太过熟悉,而且害怕这种越来越明显的熟悉感,那就转向宏大和严肃的目标,在这些目标面前,反讽就会变得渺小和无助。深入探究事物的深处:在那里,反讽从来都不会深入其间。当你接近于事物的伟大之处时,你再看看这种感受世界的方式是否来自你的存在的一种必然性。因为在严肃事物的影响下,反讽要么远离你(假如它是某种偶然性的事物的话),要么会变得强大(倘若它果真是属于你的与生俱来的工具),而且会变成一种实用工具,并且在你用来制造艺术的工具当中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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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愤青》是希钦斯的上乘之作。他酣畅淋漓地鞭挞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政客。并戳穿了虚伪的传统观念和媒体编造的谎言。他那无所畏惧的气质足以让习惯于闪烁其词和回避真相的权威统治集团颜面扫地。”
——《乡村之声》
★“《致愤青》读来领人赏心悦目,因为它最充分地显示出希钦斯本人的野性和睿智。”
——《进步》周刊
★“既是革命家又是讽刺大师的希钦斯,拥有难以匹敌的犀利文风和高贵的人文主义道德观.......不夸张地说,倘若没有克里斯托弗·希钦斯和他的文字,我们这个时代的真正的民主就无从谈起。《致愤青》将使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愤青’队伍。”
——《书目》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