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30年代美国家喻户晓的警官陈阿潘①,身高仅1.65米,瘦削而结实。从不用枪,能擒获比他壮一倍的人。他多次获美国警界各种奖章及服务勋章,也是唯一被允许用自己武器的警官。同样韩庆堂在台、美军警界以中国功夫为好中国武术者所仰望。
“中国功夫”内容丰富,“为用之武,各得其所”。各门武技都有特定的适用场合。“舆台皂隶”是下层社会人,他们习练的武技,人常忽视之。其中不乏杰出者:明武宗南北兵比武时,舆卒“鬼李”,有神力,善跌打,与北军打练胜七八人。又与名刘鉴,廖清沙者虽以重手法来敌皆负。与边澄、绵章等人一样成为南兵之佼佼者。古时各地捕快班人少而技精(富阳名额为10人),各有自己的心法。这些武技无特殊的兵阴阳五行理论,但“真传一张纸”,仍是中国武术之精华。近年,见中国擒拿行将落后于其他常练国家。以前武术要走向世界,做过不少努力。今天要恢复各种传统武术的本来面目时,就要修旧还旧,使传失的技艺一一得以恢复。
第七节青田棍
有人以为用刀之后,剑就退出“军装”,唐宋二代已不用剑。1985年武挖时,湖州展出之唐剑足证其否。唐太宗有剑士七人;宋太祖运剑于滁战;郭遵与用剑之辽将斗;王剑儿善击剑以事太祖;太宗讨太原,军中骁勇者数百人,教以击剑;王樵善击剑。呼延赞教子驰马击剑;柳开方好击剑;张咏任杭州刺史,日教人击剑;南宋程珌任富阳令亦教人击剑;古人剑棍不分,故有此误。棍是艺中魁,一切都离不了,是拳械之津梁。少林长剑技就是明嘉靖年间,宗擎曾从随俞大猷在军中三年学得之荆楚长剑就是青田棍。戚继光说少林棍法与青田棍相兼,戚向俞学过棍法。少林棍有“猪龙拱地”一势,猪龙扬子鳄,北方无此禽。1622年版《耕余剩技》的少林棍法就是《剑经》之前半部分,俞在京城任职,宗擎再来学的棍法就是剑经部分。俞任汀漳守备,日教人击剑就是练棍。《正气堂集》中有批判西洋软剑之用法说。《水浒传》林冲与洪教头比棍,立一旗鼓,低初,朝天,大门凶棍,孤雁出群。王进与史进对棍,中午,拉鞭,打旋风,直掇。可证青田棍是宋元武术。张咏,任杭州刺史,日教人击剑,张河间第一高手。剑法东传为四明长剑技,与古剑法之架势,式名相似。古剑法图幞头唐巾,手持阔头长剑,当为唐时艺也。吕光午得其传,1555年与少林僧兵50斗胜之,曾单骑破围,杀贼数百人,1573年称为“天下勇士”。嘉兴人徐桐任参将,明亡入西山石公寺,人称“木头陀”,好击剑,精棍法也,有木头陀棍法传世。剑棍上马前骑木马练习,能腰胯里做步上来,即可上马使用。剑棍左右手领前都可。佩剑宋朝名手剑,另一手作剑指,搭于腕处喻二手执长剑。1958年苏州市武术协会保存的左宗棠用过之长剑,柄长40厘米,剑长110厘米,确信剑法与棍法无间。
清朝嘉庆年后,经鄞县人广东提督沈炬传下来的青田棍,五经授受终于传到了今天。青田棍是明时有名的军中技艺,人清朝后因同其他浙江武技一样,由于流传极狭,仅局限于金华武科生员中教习,所以很少为世人所知。《干城录》:“乾隆四年,武状元金华朱秋魁,擅长剑技,其术青田棍也。得其术者江山林氏兄弟,一探花一状元,执棍。同县人黄瑞,庚子科武状元,执剑,未十年,二府三魁,天下荣之。”沈烜受黄瑞之技,复往下传,太平天国时代,在浙江清军很多投营效力的武举都练过青田棍。那时反而是一个兴盛时期。在武科废除后的110年里,仍能保存完好,是不容易的。为对传统武术修旧还旧尽绵薄之力,故撰斯文,用张棍法大概。
传世之棍法万千家,诸技不等。“文富于实艺拙于身,词谥于口则技穷乎手。”青田棍和少林棍一样,是古时有名的棍法。其名则多见于明人之著作之中。但著作中仅提及其名或略举大纲而已,读者要想从中了解棍法是不可能的,“文太简而不能通”。畅晓其技术者又无专述,详言其情。因此青田棍长期与世隔绝,偏于一隅,私自传授。
青田棍之基本势式有:投石问路、袖里藏花、蛟龙人海、铁牛入石、单鞭、刀出鞘、下穿袖、拨草寻蛇、回头望月、铺地锦、白蛇弄风、披身势、走马回头、马前斩草、挟衫掇、崩打、琵琶势、白牛转角、喜鹊过枝、朝天、伏虎、滴水势、定膝势、仙人坐堂、飞叉直刺、黄龙传尾、二龙争珠等27势。杀法有:当头棒、五虎拦、牵还、倒剃、剪过、逼、直符进、坐打、齐眉、中拦、下穿、捧盘、鸡啄、滴水等法。学练青田棍当先从基本势式着手,然后再练杀法。由于“势式”纯,杀法利,故学者“学之易而得之固”,一般不到一年即可付之实用。青田棍有不少其他棍法没有或不完全有的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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