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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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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母亲的女儿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020121106
  • 作      者:
    (英)阿加莎·克里斯蒂著
  • 出 版 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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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有一种斗争,只在“爱”里发生……

  “你不希望我跟杰拉尔德走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妈?”

  “我跟你说过了……”

  “真正的理由……”她厌恶地紧盯安的双眼说,“是你在害怕,对不对?怕我跟杰拉尔德在一起可能会幸福。”

  安与莎拉原是对非常亲腻的母女,却因为先后反对彼此的交往对象,Z纯然的亲情也变得暗潮汹涌。尊重成了漠视的借口;牺牲则为嫉妒带来理由。两个人都变得极度扭曲而不快乐……她们对彼此的爱还在吗?在哪里?是什么?

  本书初版于1952年,阿加莎克里斯蒂透过自身的生命经验探讨的占有与爱的本质等问题。当故事来到母女俩摊牌且将对方逼入死角之际,曙光也乍然展现……原来,爱与任何形式的伤害是可以同时存在的,当人们怨恨着彼此时,并不表示爱已消失;我们只要放下这些负面情感,爱就会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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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第一章

  安·普伦蒂斯站在维多利亚车站月台上挥手。火车接连弹动数下,然后缓缓驶离,莎拉的黑发便消失不见了。安·普伦蒂斯转身慢慢离开月台,朝出口走去。她心中五味杂陈,体验到送别亲人的滋味。心爱的莎拉……她一定会非常思念。虽然仅有短短三周,但公寓里会变得空空荡荡,只剩她和伊迪斯两个百无聊赖的中年妇女……开朗活泼、凡事乐观的莎拉,还是个长不大的黑发宝宝……真糟糕!她怎么能这么想!莎拉其实常令人气得七窍生烟,这孩子——还有其他同龄的女孩——就是不把父母放在眼里。“少大惊小怪了,妈。”她们老爱呛说。

  她们自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得帮她们送洗衣服、领衣服,通常还得帮她们付账单、打紧急电话(你能不能帮忙打个电话给卡罗尔,这很简单,妈妈)、清理从不间断随手乱放的杂物(亲爱的,我本来真的要清理,可是我赶时间)。

  “以前我小时候呀……”安想着。

  思绪飘回从前。安来自传统保守的家庭,母亲生她时已年过四十,父亲年纪更大,比母亲长十五六岁,家里按父亲的意思管理。

  爸妈都摆明了不溺爱小孩,但亲子感情很好。“我亲爱的女儿。”“爸爸的心肝宝贝!”“有什么我能帮你拿的吗?亲爱的母亲?”整理家务、跑腿、记账、寄发邀请及社交信函,这些安都得责无旁贷地参与。女儿得侍奉父母,而非反其道而行。安经过书报摊时,突然自问:“究竟哪种方式最好?”这问题竟然不易回答。安浏览摊上的书报杂志,想找份打发今晚的读物,结果决定不买也无所谓,反正这只是一种习惯罢了;就像流行语一样,有段时期大家时兴说“很棒”,后来变成“正点”,然后又成了“超赞”,再来是“帅呆了”,另外还有“××控”等等之类的。

  不管是子女侍奉父母,或父母为子女辛劳——亲子间的紧密关系并不因此有所差别,安相信她和莎拉有着深厚笃实的爱。她和自己的母亲呢?现在回想,安觉得母亲慈爱的外表下,其实偶有淡淡的疏离。

  她自顾自地笑着,买了一本几年前读过、企鹅出版社的好书。这书现在读来或许有些伤感,但无所谓,反正莎拉不在家……

  安心想:“我会想她……我一定会想她的,但家里会变得非常宁静……”

  她接着又想:“伊迪斯也可以好好休息了,她讨厌老被打断计划、用餐时间改来改去的。”

  莎拉和她的朋友总是来去匆匆,打电话来改时间。“亲爱的老妈,我们能早点开饭吗?我们想去看电影。”“妈,是你吗?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没法回来吃午饭了。”

  已服务二十多年的忠仆伊迪斯工作量因此暴增三倍;对她来说,作息时间不断被扰乱,实在非常恼人。

  莎拉就说,伊迪斯经常变脸。

  即使如此,莎拉仍然随时差得动伊迪斯;伊迪斯嘴上虽然会发牢骚,但还是非常疼爱莎拉。

  现在仅剩她跟伊迪斯了,家里将非常安宁……寂静无声。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想:“如今只剩一片死寂……”静静地步向晚年,直至老死,再也没什么可期待了。

  “但我究竟想要什么?”她自问,“我已拥有一切,与帕特里克有过幸福的婚姻,有个孩子,此生已无缺憾,如今……都过去了。现在莎拉将接续我的日子,结婚、生子,

  而我则要晋级当外婆了。”

  安自顾自地笑起来,她会喜欢当外婆的。安想象着,莎拉会生几个可爱活泼的孩子:跟莎拉一样有着黑色乱发的调皮男孩、胖嘟嘟的小女孩;她会为孩子们念书、讲故事……

  想到未来,安笑了。但刚才的寒意犹在。帕特里克若还活着该有多好,往日的愁绪再次袭来,那已是好久前的事了,当时莎拉仅三岁。时日久远,伤痛早已疗愈,安忆及帕特里克时,已不再心痛难耐。她所深爱的那个年轻、性急的丈夫,此时已离她好远,就像如烟的往事。

  但今天愁绪卷土重来,假如帕特里克还健在,莎拉即使离开——无论是去瑞士滑雪,或嫁人离家——她和帕特里克仍能相守偕老,分享生活的点滴起伏,她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安·普伦蒂斯走进车站中庭的人群里,心想:“那些红巴士看起来好恐怖——像怪兽似的排队等着吃人。”它们似乎拥有自己的生命,说不定还会与制造它们的人类为敌。

  这里如此忙碌拥挤,人群行色匆促,或高声谈笑,或大声抱怨,或聚首,或别离。

  安突然再次受到孤寂的冲击。

  她心想:“其实莎拉是该离家了。我对她太过依赖,也害她对我依恋过头。我不该那样,不该绑住年轻人、阻碍他们追求自己的生活。那样太不该,真的太不应该了……”她必须退居幕后,鼓励莎拉自己去决策筹划、交自己的朋友了。

  安又笑了,因为莎拉根本不需鼓励;她朋友成群,计划一个接着一个,自信满满地东奔西忙,乐在其中。莎拉很爱母亲,但毕竟两人年龄有落差,无法跟她腻黏在一起。

  莎拉觉得四十一岁挺老了,但不服输的安还不愿自称中年。不是故意不认老;安几乎不化妆,衣着带了丝村姑进城的土气——整洁的外套、裙子,和小串的珍珠项链。

  安叹口气。“我干嘛胡思乱想。”她大声自言自语道,“大概是因为送莎拉离家的关系吧。”法国人是怎么说的?道别等于死去一点点。……说得真贴切。莎拉被呼啸的火车带走的那一刻,对做母亲的而言,有如生离死别。“但莎拉应该不会这么想吧。”安心想,“距离真是奇妙的东西,两地相隔……”莎拉过着一种生活;而她——安——过着另一种生活,属于自己的生活。

  淡淡的喜悦取代了先前的忧虑,现在她可以自行选择何时起床、做什么事了;她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早早端着餐盘窝到床上,或去看戏看电影,或者搭火车到乡间闲逛,穿越稀疏的树林,看错综散布于枝头间的蓝天……她当然能随时做这些事,但两人同住,往往会有一人主导生活的模式,安很乐于从旁辅助东奔西忙的莎拉。

  为人母真的非常有意思,就像自己又活一遍,但免却了青春的烦恼青涩,因为你已晓得事态的轻重,懂得一笑置之了。

  “可是,妈,”莎拉会很紧张地说,“这件事真的很严重,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纳迪娅觉得她都快完蛋了!”四十一岁的人,知道人的未来很少会完蛋,因为生命比想象的更富弹性与韧度。

  战争期间,安随救护车工作时,第一次了解到生活中的小事情何等重要。小小的羡慕、嫉妒、快乐,头颈的皮肤发炎、包在鞋子里的冻疮,这些林林总总的小事,都比可能随时丧命来得更迫切而重要。死亡应该是严肃重大的议题,但实际上你会很快适应它,反倒是那些小事令人难以忽略。或许正因为死亡随时可能降临,时间格外短促,所以才愈去在乎那些小事吧。安还见识到人性的复杂,了解到难以用“非黑即白”的方式评价人类,那是年轻血气方刚时的做法。安就曾经目睹有人发挥大无畏的精神拯救一位受害者,接着却弯身窃取受害者身上的财物。

  人其实非常矛盾。

  安犹疑地站在街边,计程车尖锐的喇叭声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现在她该做什么?

  她今早都在张罗送莎拉去瑞士的事,晚上打算出门跟詹姆斯·格兰特吃饭。亲爱的詹姆斯十分温柔体贴,“莎拉走后你一定会觉得无聊,出门小小庆祝一下吧。”詹姆斯真的好贴心,莎拉总笑称詹姆斯是“妈妈的模范男友”。詹姆斯非常可爱,但有时滔滔不绝说起又臭又长的故事时,真会让人听到走神。詹姆斯真的很爱“想当年”,不过对认识了二十五年的老友,她至少得耐心听他说话吧。

  安看看表,也许去陆海百货公司走一趟吧,伊迪斯一直想增添些厨房用品。这个决定暂时帮她解决眼下的问题,然而在浏览锅具和询问价格时(现在变得好贵!),安还是一直感受到心中的惶恐。

  最后,她冲动地走进电话亭,拨了号码。

  “请问劳拉·惠兹特堡女爵在吗?”

  “请问您是?”

  “普伦蒂斯太太。”

  “请稍等,普伦蒂斯太太。”

  安静片刻后,传来一句洪亮的低沉声音:“安吗?”“噢,劳拉,我知道这时候不该打电话给你,可是我刚送莎拉走,如果你今天很忙……”对方干脆地说:“你过来跟我一起吃午饭吧,吃裸麦面包和脱脂牛奶好吗?”“什么都可以,你真好。”“那么一点十五分见,等你哦。”

  安来到了哈利街,等付过计程车费、按响门铃时,只差一分钟就一点十五分了。干练的哈克尼斯开门微笑欢迎道:“请直接上楼,普伦蒂斯太太,劳拉女爵大概再几分钟就好了。”

  安轻奔上楼,原本屋中的餐厅已改成接待室,顶层则改为舒适的居住空间。客厅有张吃饭用的小桌,房间本身颇具阳刚气,不像女性用的。凹陷的大椅子,书籍多得满出了书架,堆叠在椅子上,还有精致鲜艳的天鹅绒窗帘。

  安并未等太久,劳拉女爵的声音像盛奏凯旋的低音乐器般先行传到楼上,她踏入房中,热情地吻着客人。

  劳拉·惠兹特堡女爵是位六十开外的妇人,浑身散发明星般的贵族气质,洪亮的声音、雄伟的胸部、浓密堆高的铁灰色头发和鹰钩鼻,让她整个人非常抢眼。

  “很高兴见到你,亲爱的孩子,”她说,“你看起来好漂亮,安,你为自己买紫罗兰了呀?真有眼光,紫罗兰跟你最搭了。”

  “枯萎的紫罗兰吗?真是的,劳拉。”“很有秋的味道,叶子遮住就看不见了。”“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劳拉,你一向快人快语!”“快人快语有它的好处,不过有时蛮难的。咱们快吃吧,

  巴西特呢?啊,在那儿。这份鲽鱼是给你的,安,还有一杯德国白酒。”“噢,劳拉,你不必这么费事的,脱脂牛奶跟裸麦面包对我来说就很好了。”

  “脱脂牛奶只够我喝而已,来吧,坐。莎拉要去瑞士多久?”“三个星期。”“很好啊。”

  瘦骨嶙峋的巴西特离开房间了,女爵开心地啜饮脱脂牛奶,并开门见山地表示:“你会很想念她,不过我想你来这儿并不是要告诉我这件事。说吧,安,咱们时间有限。我知道你喜欢我,但这么急着打电话找我,通常是为了听听本人的高见吧。”

  “我觉得好愧疚。”安歉然道。

  “别胡说,亲爱的,其实这对我是一种赞誉。”

  安连忙说道:“噢,劳拉,我真傻,真的!可是我觉得好惶恐,在维多利亚车站看到那么多巴士时,我觉得……觉得孤单得要命!”

  “我懂。”

  “不单是莎拉离开、我会想念她而已,还有别的……”劳拉·惠兹特堡点点头,用精锐的眼神冷静地凝视安。安缓缓说道:“因为到头来,人终究还是孤单一个,真的……”

  “啊,你终于发现人迟早会变成孤单一人了?奇怪的是,大家都觉得很震惊。你多大了,安?四十一吗?在这年纪觉悟最适合了,太老发现的话打击太大,太年轻时则得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面对。”“你曾真正感到过孤独吗,劳拉?”安好奇地问。

  “噢,有啊,我二十六岁时,在一次温馨感人的家庭聚会中意识到的;我吓坏了,但只能接受。不要否认事实,你得接受一点:世上只有一人能陪我们由生至死,那就是自己。好好与自己相处,学习与自己共存,这就是答案所在。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安叹口气。

  “生命似乎变得漫无目标了,我是跟你说实话,劳拉,往后的岁月不知该拿什么填补。噢,我想我真是个愚蠢无用的女人……”

  “好了,冷静点,你在战时做得那么出色,莎拉被你调教得既有教养又乐观,这下你可以清闲地享受自己的日子了,有什么好不满的?老实说,你若跑到我的咨询室,一定会被我赶出去,半毛钱都不收——我可是很爱钱的老太婆。”

  “亲爱的劳拉,你真会安慰人,我想我是太在乎莎拉了。”“又在胡说了!”“我一直很害怕变成那种事事掌控,结果反而害了孩子的霸占型母亲。”劳拉·惠兹特堡冷冷地表示:“最近很流行讨论霸占型母亲,害得某些女人不敢轻易对子女表露感情。”“但占为己有的确很糟糕!”“当然糟糕,我每天都会碰到这种案例。母亲把儿子系在身边,父亲独占他们的女儿,但不是只有父母会这样,安,我曾在房里养了一窝鸟,等小鸟羽翼稍丰该离巢时,有只小鸟死赖着不走,想继续留在巢中被喂养,拒绝面对落巢的风险。母鸟气坏了,一遍遍地从巢缘往下飞,为小鸟示范,还对小鸟吱吱叫着拍动翅膀。最后母鸟不再喂食了,它叼着食物,待在房间另一头呼唤小鸟。也有像这样不想长大、不愿面对成人世界艰辛的孩子,那与教养无关,是孩子本身的问题。”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人想独占,有人想依赖,是因为晚熟的关系吗?还是天生欠缺成人特质?我们对人性的了解仍非常有限。”

  “反正啊,”安对这话题没什么兴趣,“你不认为我是霸占型的母亲就对了?”“我一向认为你和莎拉关系良好,两人相亲相爱。”她又慎重地说,“不过莎拉的心智年龄是有点幼稚。”

  “我总觉得她挺早熟的。”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她的心智年龄还不到十九岁。”

  “但她态度很正面、自信,且很有教养,极有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她很有当前流行的想法。但莎拉得过一段时间后才会真正有自己的主见,现在的年轻人想法似乎都很正面,因为他们需要安全感。我们活在动荡的年代,孩子们感受到世事无常,现今有一半的问题皆因于此,缺乏安定感、家庭破碎、道德标准不彰。你要知道,幼苗得绑在牢固的支柱上才能茁壮。”

  劳拉突然咧嘴一笑。

  “我跟所有老女人一样,即使身为精英人士,还是很爱说教。”她将脱脂牛奶一饮而尽,“知道我为什么喝这个吗?”“因为有益健康?”“非也!因为我喜欢,自从我到乡下农庄度过假后,便爱上这味道了。还有一个理由是可以与众不同。人会作态,所有人都会,不得不如此,我比大部分人更常如此,不过幸好我很清楚自己在作态。现在来谈你吧,安,你没什么问题,只是来到第二春罢了。”

  “劳拉,你指的‘第二春’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说……”她犹疑着。

  “我不是指任何实质的东西,而是指心理状态。女人很幸运,虽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并不自知。圣特雷莎几时才开始改革修道院?五十岁。我可以列举许多其他例子。二十到四十岁的女人大多专注在传宗接代、养儿育女上,这是应该的。她们要不将全副精神放在子女、丈夫、情人等私人关系上,要不就是排开一切,投身事业。女人的‘第二春’是心理与心灵的,发生于中年期。女人愈老,对与个人无关的事物愈感兴趣。男人关注的事物面向愈来愈窄,女人则愈来愈宽广。六十岁的男人往往像录音机般不断重复自己的当年勇,而六十岁的女人,若还有点个性的话,会是很有意思的人。”安想到詹姆斯,忍不住笑了。

  “女人会探索新的领域,噢,虽然女人到了中年还是会干蠢事,有时会乱搞男女关系,不过中年是个充满可能的年纪。”

  “你好会安慰人啊,劳拉!你觉得我该开始做点什么吗?社工之类的?”

  “你有多爱你的同类?”劳拉严正地表示,“若无发乎于内的热情,做社工毫无益处,别勉强从事不想做的事,到时还得回头安慰自己!没有什么结果比这更糟了。如果你喜欢探访老弱的病妇,或带蛮横无理的小鬼去海边玩,就尽管去吧,很多人都喜欢干这种事。安,千万别勉强自己。记住了,所有的田地都得有休耕期。迄今为止,你一直恪尽母职,我不认为你会变成改革家、艺术家或典型的社工,你是个相当平凡的女人,安,却也是个非常好的人。等着看吧,抱持希望静静地等待,你会明白,宝贵的事物将填满你的生活。”

  她顿了一下又说:“难道你都没有恋情吗?”

  安脸一红。

  “没有。”她鼓起勇气,“你认为……我应该谈恋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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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韦斯特马科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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