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作者继《始有集》出版后,八年以来的随笔结集。
分三辑,内篇论陈援庵、邓之诚、陈寥士、钱锺书、杨周翰、王佐良、黄裳、夏志清、吴兴华等现代文史诸家,外篇讨论狄更斯、普鲁斯特、卢卡奇、庞德、T.S.艾略特、霍布斯鲍姆、帕索里尼、约翰·伯格、埃科、桑塔格、希钦斯等文学文化名家,杂篇纵横开阖,写中外交汇的人物与史迹。集中文章,从容有度,洞幽烛远,启人省思。
自序
《始有集》之刊,去兹将近八年。此八年间,固不可谓世事翻覆,然变化嬗递之迹亦灼然可见。由文章之事言之,微博起,委碎之辞滋蕃,微信兴,烦冗之文猬集。由学问之涂观之,学院中人群趋著论,上下古今,考掘殆遍,无隙地焉。落笔则倒山倾海,漫漶至于无极。虽然,摭拾补苴之功,研讨议论之益,终不容抹煞。《始有集》内文,泰半刊《万象》《天南》《东方早报》,而三者今俱辍止。从容恬淡之文,无夸诞叫嚣烟火酸馅之气者,将无所用欤?
今世之文,亦多矣。或有一题,甲作可,乙作亦可;或有一事,甲考之可,乙考之亦可。凡此之类,余皆渐弃去不为。堪述之事、欲作之文,日以鲜。布瓦洛(Boileau)诗云:“诗文其技险,庸才即劣才。”(Dans l'art dangereux de rimer et d'écrire, il n'est point de degrés du médiocre au pire.)敛手不为,殆将免浅劣之讥乎?
旧籍载,宋士人某置一婢妾,云为蔡太师庖厨中人,士命作包子,辞曰:我乃包子局中缕葱丝者。余则略如学术局中缕葱丝者,命作包子,则吾所不解也。今《既有集》所辑,可存者什之一二而已,余者如断残瓦甓,殊不足成宗庙之美。所以收拾丛残,成此一集者,冀后世之文章考古家得此,可于一时风会而外觇落落难合者,庶几获知其全也。
己亥冬刘铮自序
自序
内篇
陈援庵的大师课
读援庵史学名著讲义
“无分外之求,无不满之事”——邓之诚复闻宥札一通
陈寥士的诗话与诗论
青年钱锺书的法文读物
集外的杨周翰先生
王佐良的“历史问题”
记黄裳旧藏《史迪威资料》
夏志清少作考
吴兴华的纪念牌
外篇
作为僵尸的历史——麦考莱《英国史》第一卷
狄更斯,或人生的战斗
普鲁斯特是怎么读书的
卢卡奇的预言
教官庞德
T.S.艾略特的戏剧
写历史的圆桌武士
霍布斯鲍姆眼中的革命
帕索里尼的观察
晚期约翰·伯格
刺猬埃科
花衣小丑埃科
桑塔格的病历
桑塔格的幻觉
希钦斯的顿挫
杂篇
两个康德与两个牛顿
高濑武次郎与郑孝胥
傅秉常与帕斯捷尔纳克
那些不存在的书——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前期外国文学译介出版史料一束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