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工作中获得幸福?
如何找到内心真正的热爱?
如何拥有不焦虑的人生?
日常生活中,我们往往身陷于各种各样的苦恼中,往往在世俗标准和内心追求中左右摇摆。而在"三不朽"圣人王阳明看来,解决一切生活问题的根源,就在于"做人"这颗种子。王阳明将生活的全部答案,归结为"做人"二字--做人,就是做你应该成为的那个人。
著名文化学者、暨南大学生活方式研究院联席院长费勇教授将王阳明心学的核心概念解读为五个生活法则:种子法则、心灵法则、纯粹法则、担当法则、行动法则,通过这五项生活法则,将王阳明的理论实践与现代生活相联系,指导读者从内心根源出发,从如何"做人"入手,解决日常生活中的种种困惑,从而拥有根脉清晰、枝繁叶茂的一生。
王阳明有一个概念,叫"主一",特别值得我们重视。甚至可以说,明白了这个"主一",一心去"主一",这一辈子,不论你遇到什么,你都能见到美好。按照王阳明的说法,只要你能够做到主一,并且把主一这件事做好了,就什么事都可以做好。
什么是主一呢?《传习录》里有一段陆澄和王阳明的对话,陆澄问王阳明"主一"的功夫,比如读书的时候,一心在读书上;比如接待客人的时候,一心在接待客人上;这样就是"主一"了吗?王阳明回答,这样不是主一,而是逐物,跟着事物在跑;真正的主一,是不管做任何事,都专注在一个天理上。
这里,王阳明把"主一"和专注、专一区分了开来。专一、专注是做具体事情的态度,而"主一"是你整个人生的方向和根本。如果整个人生没有"主一",那么,在具体事情上再多的专注、专一,也不会让你这一生有所成就,你的一生依然是打杂的一生。王阳明在《传习录》里反复强调,只要你找到了一个一以贯之的东西,不论做什么、做多少事,都是在做同一件事。他又说,这个一以贯之的东西,就好像树的根;找到了根,就是找到了根本,你做什么,都会让生命之树生长出绿叶;如果找不到这个根,无论你在绿叶上下多大的功夫,树都会枯萎。
这个根,就是天理。主一,就是要为我们的生命找到根、找到根源,然后,一生都专一在这个根上。你的一生,就会像树一样枝繁叶茂;你的一生,就会脉络清晰而色彩斑斓。找到了这个根,就不会在各种事务中疲于奔命,就不会在各种潮流中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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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从少年时代起就在寻求这种"一以贯之"的稳定不变的东西。12岁的时候,他在上私塾,却不好好读书,总是和一群孩子玩兵法方面的游戏。他父亲就训斥他:"我们家世代读书,你怎么去玩这些?有什么用呢?"王阳明反问:"那读书有什么用?"他父亲回答:"读书可以做大官,可以像父亲我这样中状元。"王阳明又问:"那么,状元可以传多少代呢?"他父亲回答:"当然只能一代,我是状元,不能传给儿子。"王阳明就说:"只能维持一代,那就没有什么好稀罕的。"
只有一代,就没有什么好稀罕的。一个12岁的少年,想要的却是能够超越时间的东西。而在一年前,11岁的王阳明写出了这样一首诗:"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有人眼大如天,还见山小月更阔。"努力超越空间的局限,获得一种更开阔的视界。
那么,对于个人来说,怎样才能超越空间和时间呢?还是在12岁那一年,少年王阳明给出了回答。12岁的王阳明问私塾老师:"什么是最重要的事呢?"老师不假思索地回答:"读书就是为了做官啊。"但王阳明反驳说:"恐怕不是吧,应该是读书做圣贤。"梁启超后来说:"这一问一答,问出了300年的启蒙思潮。"梁启超是从历史的角度,评价了王阳明这个回答里包含的"人人皆可成圣贤"的理念对于中国文化的重大意义。对于王阳明个人来说,这个回答奠定了他一生的基础,也是心学的起点。是做官,还是做圣贤(圣人)?听起来好像只是做什么的不同,但实际上差别巨大,会把人带向完全不同的生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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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做圣贤,差别在哪里呢?做官,是把自己放在了既定的社会体制里,一辈子按照这个体制的要求一步一步去走,是向外的追寻。而做圣贤,是把自己放在了宇宙这个大背景里,按照人应该成为的样子去一步一步努力,是向内的追寻。做圣贤这个理念,恢复了人类生存的基本智慧和基本常识:做人。
做人,是老子、孔子、佛陀、苏格拉底、耶稣这些人类思想范式的奠定者共同关注的出发点。
为什么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是做人?
第一,人在宇宙之中,是一种不确定的生物,是一种具有选择意志的生物,也是一种中间状态。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皮科·米兰多拉在《论人的尊严》中把这个理念表达得十分透彻:"造物主把人这种形象未定的造物置于世界的中间,对他说:'亚当,我们没有给你固定的位置或专属的形式,也没有给你独有的禀赋。这样,任何你选择的位置、形式、禀赋,你都是照你自己的欲求和判断拥有和掌控的。其他造物的自然一旦被规定,就都为我们定的法则所约束。但你不受任何限制的约束,可以按照你的自由选择决定你的自然,我们已把你交给你的自由抉择。我们已将你置于世界的中心,在那里,你更容易凝视世间万物。我们使你既不属于天,也不属于地,既非可朽,也非不朽;这样一来,你就是自己尊贵而自由的形塑者,可以把你自己塑造成任何你偏爱的形式。你能堕落为更低等的野兽,也能照你灵魂的决断,在神圣的更高等级中重生。'"
第二,人是一个未完成的生物制品,是宇宙里的迷路者。我们生而为人,但还不是真正的"人",不过是各种意识和体制的产物。所以,人生的唯一的目的,是要回到人本来的样子,或者说,回到人应该有的样子。佛教把人应该有的样子叫"佛",所以,成佛是人生的最高目标。道家叫作"自然",自然是人生的最高目标。儒家叫作"圣贤",人生最高的目标是做圣贤。苏格拉底用了"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度过"这句话,表达了人并不是生下来就是人,人之所以为人,是需要经过审视的。
第三,做人的过程,并不是一个求取什么的过程,而是一个把我们本来就有的东西挖掘出来,是一个回归的过程。这个过程是我们自己完全可以把控的。做官的过程,是去求取一个我们没有的东西,是一个向外的过程。做人,可以说是世间唯一我们可以自己把控的事情,而做官之类的所有其他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把控的。但人类的愚昧在于,我们把所有的目标和精力都聚焦在做官之类的无法把控的事情上,而忘掉了我们唯一可以把控的事情。用广告界的术语就是:我们每一个人本来都是好好的甲方,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资源和产品,不需要求取,自己就有能量,能够吸引其他的资源;但是,我们偏偏选择了乙方的活法,不断地去打探各类甲方的要求是什么,然后根据甲方的要求,不断地做方案,不断地争取为甲方服务的机会。做完一单,又去找新的甲方,提方案,求采购。周而复始,跟着别人跑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有留下。
序:一生只做一件事
第一讲:种子法则
第二讲:心灵法则
第三讲:纯粹法则
第四讲:行动法则
第五讲:担当法则
跋:一件事点亮一生
◆费勇教授的修心课,不能不读。--陈坤
◆费勇希望通过解读经典,解答年轻人如何做回自己、如何保持一颗不骄不躁的内心的实际困惑。--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