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期的深入跟踪采访记录返乡青年乡村创业实况
软乡村、酷农业、融艺术、慢生活
以大量的丰富的真实案例为美丽乡村建设提供路径
特产、文创、地方品牌等实际运营案例,提供一线创业者新刺激、新思维
城市青年怎样理性看待、选择回乡之路?
返乡青年怎样创业、如何结合自身资源实现财务自由?
乡村政府如何吸引留住返乡青年,如何决策?
2020年是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的收官之年,同样也是共同踏上富裕生活的起点之年。
乡村振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中之重,本书即是20位高知回乡创业、带领乡亲奔小康的纪实故事。这些返乡青年中有作家、设计师、建筑师、大学老师等,他们专业精眼界宽资源广,是推动乡村振兴的“带头人”,不仅创立了自己的品牌,还在产业帮扶、人才帮扶、市场帮扶等方面持续发力,帮助乡亲们实现了致富增收,取得了实实在在的帮扶成效,实现共同富裕,最终成为乡村振兴的主力军。同时,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到底是该客居他乡,发愤图强;还是该三十返乡,振兴家乡经济,不同生活方式的选择,成了很多外飘一族反复思考的重要课题。建设新农村,政策的支持让农村经济的发展有了更多的机会。
本书用白描手法,忠实还原了受过教育的青年自发回乡创业的奋斗历程,展现他们在积极参与新乡村建设、扶贫又扶智、促进当地多元发展的同时,找到了与乡土、乡村结合的独特方式,也找到了他们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通过他们,我们对“乡”以及“乡”的生活与建设有了新的定义,看到了美丽乡村建设的更多的美好的路径。
周华诚|从作家到“父亲的水稻田”,还可以这样做农民
回老家种了一年水稻田后,周华诚辞职了。
他原是浙江杭州一家党报副刊的首席编辑,同时是一位出版了10多本书的作家、摄影师。
2013 年底,他在深夜辗转中,构思了一份“父亲的水稻田”众筹文案:花一年时间,全程记录父亲在衢州老家用古法种植生态水稻的过程,让更多的城市人“一起见证从一粒种子到一捧大米的过程”。原本这是一件为父母、为村庄而做的事,想不到收获最大的却是他自己。踩在稻田中央,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躬身耕种的间隙,抬头看见稻叶上的露珠、飞舞的蜻蜓,内心澄澈得近乎透明,佛家所说的修行,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吧。
回杭州后,他开始思考现有工作的意义。36 岁的他觉察,是时候选择一种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最后的农民
作为家中长子,周华诚从童年开始就和父母一起在田间劳作。少年时,他最害怕暑假的来临。大热天里,一家人要赶在几天里,完成早稻的收割、脱粒、翻晒,还要再翻耕一次稻田,种上下一季晚稻。汗水糊住眼睛,手快要不听使唤,这个时候就是父母教育孩子的最佳时机:“不好好读书,以后一辈子都要这么辛苦。”周华诚说,他们这一代都是以逃离农村为目标。
每年过年,是浙江衢州常山县五联村溪口自然村最热闹的时候。三五天内,在外工作、打工的年轻人,从全国各地回到村庄,串串亲戚、聊聊近况。年后,又是三五天,他们像潮水落回原来工作的城市,哪怕是近在咫尺的衢州市。
周华诚就是在过年的闹哄里,发现“田园将芜”。年轻人,会读书的在城里找了工作、安了家;不会读书的,把孩子留在老家,小两口一块去打工,一年难得回来一两次。留在村里的,除了老人,就是小孩。老人们也没有在安心务农,田地里的劳作无法换来应得的回报,他们只好把土地租给农业大户,拿着租金也像城里人一样买粮食吃。街头商店里,一天到晚攒动着人头,赌博之风侵蚀了这个原本淳朴的村庄。
一位老人耽于其中,六七岁的孙子从商店里跑到门前马路上玩,被过路的大卡车碾去了一只胳膊。在外打工的儿子、儿媳,带着孩子离开乡村,一去不回。懊恼的老人在那年喝下农药自杀。
“我父亲这一代农民,都有这种沉重的失败感。”可是他们无法逃离农村,土地是他们的根。周华诚曾要求父亲跟他一起到杭州生活,父亲总是待个几天就回去了。拿起锄头到地里刨刨敲敲,他才安心。
有个周末,周华诚回乡探望父母,赶周一大早回杭州上班。父亲从地里拔起了刚下过霜的青菜、萝卜,一人一袋送给他的同事。当晚一条条信息进来,“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么水灵的萝卜、这么甜的青菜了”。
周华诚意识到,城里同事对乡下有块地的期待,原来这么简单——可以吃到真正放心、有原味的食物。乡下的好山好水好食物,在父亲眼里是拿不出手的低贱品,对城里人来说是稀缺资源。怎么样把农村的好东西分享出去,让农民可以重新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找回自豪感,成了“父亲的水稻田”众筹项目的初衷。
稻田里长出的新可能
周华诚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能做四五年,甚至可能一直做下去。第二年开始,就不断有错过前一年农事的人来问,今年什么时候插秧。稻子刚种下去就有人问,什么时候可以来割稻。田里面看来有无穷乐事。
返乡种田,近乎理想主义的事吸引了类似气质的人。从2014 年开始,“父亲的水稻田”每年都有约120 位稻友固定支持,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其中大部分来自浙江周边,有警察、医生、护士、老师、画家、诗人、摄影师。除了预购周父四亩地的稻谷,他们还把自己的梦想也种进了这块田里。
摄影师把自己的作品夹在成熟的稻穗上,完成了名副其实的“稻田里的摄影展”;画家和爱画的孩子,坐在田埂上画山、画田,画躬身收割的农人;2016 年10 月,五六十位稻友,甚至在农田里做了一场名为“时间”的行为艺术。一人一把镰刀,割完稻田中央最后600 棵水稻。镰刀割过稻杆的震颤,风吹过稻叶的细响,水稻从直立到躺倒再到脱粒,在充满仪式感的收割里,时间的流逝变得清晰而有意义。整个过程用时58 分钟,每个参与的人都有不同的感受。唯一共同的也许是,当年底总结时,发觉有一个小时是被自己珍视着度过的。
2014年初因为有感于老家浙江衢州乡村凋零,在众筹网上发起“父亲的水稻田”项目,支持父亲友善耕种,持续了五年。后来,帮助稻友做书籍出版、在家乡建立水稻主题文化馆等。30多岁我在稻田里找到了自由。有一天当你停下脚步,想一想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时,停下来,想一想,然后奋力向前。
——周华诚(作家,出版人,生活美学实践者)
日本返乡青年领袖盐见直纪30岁左右返乡,我国台湾返乡青年领袖赖青松30岁左右返乡,我也是30岁返乡,真的是30岁现象耶,这是而立之年的一种新价值选择,一种新生活选择,努力做自己,同时贡献于社会。
——陈统奎(火山村荔枝创始人 原《南风窗》高级记者)
今年即将30 岁。25岁那年决定要回到乡野,并不是确定了将来会多好,只知道当下不这样做可能会不好,或许是内心清楚自己是需要像植物那样,唯有在天地间自然伸展,才能真正开花结果。就像多年生植物和一年生植物的开花结果节奏不同,每个人找到自己节奏的时间也不同。但无论什么时候决定开花,什么时候决定结果,都不会太晚,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决定开花,终于可以结果。
——陈如萍(一朵工作室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