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祸福相依的日子》:
真正美丽的开始
猪年的除夕之夜很美。
我俩坐在新家宽大的拱形落地窗内,看面前几百重烟花腾空炸开闪烁再缓缓落下,内心洋溢着无限的美好和喜悦。
新家的位置很奇特,处于上海主城区正北,离人民广场十几公里。房子在顶楼,面前异常开阔,凡二三十公里远的视线全无遮挡,可以清晰地看到偏东方向更远处的东方明珠塔和环球金融中心塔楼。除夕之夜能见度极好,北边的半个上海尽收眼底。
小花很冷,蜷缩在羽绒大衣当中,但她分明很开心,她说有那么多的上海人民给我俩放烟花,一定是在祝福我俩。
巨大的幸福感包裹着我和小花,所以2008年的春晚直播我们几乎没看上几眼,成了这对幸福恋人辞旧迎新的背景音乐。当然还是借了春晚的大钟,借了主持人的倒计时口令,5,4,3,2,1,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一
鼠年到了。属于我和小花两个人全新生活的序幕就此拉开。
一场大雪是上海人民在新一轮十二年开始之际收到的一份大礼。雪后的一大早我们就冲到自己的屋顶花园里,冲进厚厚的白雪带来的欢愉之中。
我是东北佬,我一下回到了儿时,抓一把雪顺手捏成疏松的雪团一下丢到海南妹的后脖颈里。小花一声尖叫,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体会打雪仗的滋味。她马上还击。
我们用了大概一小时,在户外花园的香柏木地板上堆起一个雪人。我去厨房找来一根胡萝卜,截成两短一长,嵌在雪人的脸上,两个圆圆的大眼睛一个红红的长鼻子。
小花想起了她从家乡带过来的渔家女的斗笠,她找出它给雪人戴上,那真是一个可爱的雪人。拍照,再拍照。
因为天冷,融雪很慢,红鼻子雪人在我们新家的花园里做客做了一个礼拜。尽管每天冷得要命,那仍然是小花在上海最开心的记忆,她和那个属于她的雪人成了好朋友。
说那是最开心的记忆,是因为那以后的上海生活出现了重大变数。
第一个变数,登记结婚。正月十五那一天,两个人的命运以法律形式联结在一起。2008年2月21日。一对结婚证分属两个人。那天是两个人的好日子,是我的,也是她的。我这里说得轻描淡写,其实那两个小本本对我对她的意义差不多可以等同于两个人的生命本身。
我不讳言,已经足足经历了十七年单身生活的我对每一次恋爱都没抱过太大的期待。十七年里我根本不知道我会再结婚,根本不知道曾经的女朋友谁会成为我的新娘。我还是那种老式男人,不会把恋爱当游戏,过往的恋爱每一次都是认真的。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早让我对婚姻失去了信心。
然而这一次不同,从一开始就与以往大不同。结果可以为我的话佐证,十六天后的结果。结婚证就是结果。
而在此之前的一百天里,我们两个几乎都把腰累断了!每天少则十二小时,多则十五小时,我们都在为那套位于上海中轴线上的大房子忙碌。一套超过二百一十平方米的超高层高顶层复式大屋,外加八十平方米有鱼塘有乔木灌木交织连同紫藤荫蔽的草坪的花园,在我们两个人四只手的辛劳之下被打造成真正意义的空中别墅。那是这一生里最累的日子,但是心里也最甜,因为我们造的是属于两个人的婚房。当然,登记结婚还是十六天之后(正月十五)的事,猪年除夕之夜结婚还只是一个梦想,可实现的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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