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庆国数十年风雨飘摇的见证者。
他容貌俊美,个性鲜明,热血激情。自海边小城崭露头角,历经家族恩怨、江湖纷争、庙堂权谋的种种磨炼。
他重情重义,喜怒不形于色,深藏绝世神功,看似云淡风轻,心中却风雷激荡。
他才华盖世,诗文冠绝京都,抨击科考弊政,解救囚入邻国人质,重组谍报网,彻查走私案,接手庞大的商业财团,凭着过人的天赋与才智,在刀光剑影中杀出一片天地,成就一代传奇伟业。
小说的构架如一盘妙棋,谋局布篇功力非凡。故事跌宕起伏,环环相扣,引人入胜,是一部既有东方古典气韵,又蕴含着现代意义的长篇佳作。
范闲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伸出手去。沐铁醒过神来,赶紧将茶碗递到他的手上,垂头丧气地说道:“我这就去。”他知道这位小爷不好糊弄,而且自己的前程全在对方手上,只好认真做事,希望能减少一些恶感。
“这是小事,你不要亲自去。”范闲收回手,喝了口茶,发现已经冷了,不由咧了一下嘴。沐铁赶紧伸手准备去换。范闲盯了他一眼,将茶碗放在身边干净无比的桌子上,说道:“你跟我进来,有些事情和你说。”
沐铁赶紧安排手下去通知一处官员们,跟着范闲去了后院,看着范闲迈步进了自己刚出来的那个房间,心里又是一阵紧张。
范闲挑了挑眉,看着门槛下的那颗翡翠麻将子儿,说道:“果然是监察院里权力最大的衙门,居然麻将都是翡翠做的。”
沐铁汗流浃背地说道:“是假翡翠,不敢欺瞒大人,这是大前年内库新制成的货色,像翡翠却又摔不碎,当时给八大处每处分了一副,一处这副一直摆在衙门里,没有人敢私拿回家。平时……没什么院务,所以偶尔会玩一下……卑职惭愧,请大人重重惩处。”
范闲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待会儿再说。我只是有些失望,堂堂监察院一处,隐匿痕迹的功夫却是做得如此不到家,先前你们就是在这里打的麻将?既然都收了,怎么门槛下还有这么一颗?”
沐铁抹了抹额角的汗,知道这是先前自己用来砸自家侄子的那颗麻将子儿,那些没长眼的下属收拾屋子的时候竟将这颗遗忘了。
“你说说你这官是怎么当的?院务荒弛也罢了,没事打打麻将也不是大罪……”范闲在桌上重重拍了一掌,斥道,“先前看着那筐鱼,才知道你们竟然敢收各部的好处,你还要不要命了!”
沐铁赶紧跪在他的面前,心里却想着一筐鱼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不是觉得一筐鱼并不算什么?你要知道院子里的规矩,尤其这一处监察京中百官,你与那些朝臣们玩哥俩儿好,将来还监察个屁!”
范闲看着面前跪着的这位官员,有些失望与意外,不只是对自己即将接手的一处,也是对面前这个人:“整个京都,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
沐铁心头一黯。去年调查牛栏街的时候,他冒昧前往范府问话,知道了范家公子就是传说中的提司,本以为是一次难得的机遇,自己可以少奋斗许多年,没想到最后却是便宜了王启年那个半小老头儿。
“这一年你也帮了我一些事情。按理讲应该多走走我的门路,但你没有,我很高兴。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变了这么多,从当初那个拍上司马屁都有些别扭的老实人,变成了如今只知道浑噩度日,学会了变脸的老油条官僚,我很失望。”
范闲淡淡说出的“我很失望”这四个字,让沐铁对自己更加失望——他知道虽然自己不如王启年与提司亲近,也没有指望能单独负责一片行路,但一年时间自己从七品佥事提成从五品主簿,用屁股想也是范提司大人的面子。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辩解,沉声道:“请大人看下官以后表现。”
范闲注意到他将卑职换成了下官,腰杆也挺得直了些,眼中露出赞赏之意,说道:“这样就好,不是所有人都有捧哏的天赋,别老念记着王启年的做派。你做回当初那个一心查案的自己,本官自然不会误了你的前程。”
风雨之后又是晴,晴后又是风雨。范闲问道:“说说,这一处怎么烂成这样了?别处无不谨慎自危,兢兢业业,别说打麻将,出个恭都是紧跑慢赶,还得行路无风……看看你这儿!跟菜市场有什么区别?”
沐铁此时已豁了出去,要抱紧小范大人的粗腿,也不避讳什么,说道:“提司大人,一处变成这样,属下自然难辞其咎。只是这一年多来,一直没有个正牌大人管理,下面的人也不服我,难免有些问题。”
范闲对这件事情很清楚。当初的一处头目朱格暗中投靠信阳方面,将言冰云的情报漏了出去,直接导致言冰云在北方被捕。后来朱格事败,在院务会议上当场自杀,这是监察院自建院以来发生的耸动人心的案件。自那天起一处便一直没有主管,一方面是陈萍萍想等言冰云回国,二来是因为这个位置敏感。
“就算没有大人管理,但条例与各处细文一直都在,为什么没有人做事?”
“大人说条例俱在……但要做事,总要院中发文才行啊。没有头目说话,我们这些普通官员,总不好自己寻个名目就去各侍郎学士府上蹲点去。”
范闲怔道:“难道二处这一年都没有送情报过来?”
“送倒是送了。”沐铁看了他一眼,“可是依照庆律,三品以上的官员我们没有资格自行调查,总要请旨,至少也要院长下个手批。”
范闲无奈道:“三品以上你们暂时不能动,三品以下呢?”
“大人,不敢瞒您,一处名义上是院里最要害的部门,实际上却一直最是无用。原因很简单,二处三处只和情报、毒药、武器这些死物打交道。五处六处司责保卫,七处只和犯人打交道,八处只和书籍打交道。八大处里只有一处与四处是与官员们打交道,四处的精力主要在国外和各郡路之中,那些下面的官员,哪里敢较劲?随便觅个由头,就将那些县令撤了,谁敢说二话?”
说到这里,沐铁的脸上不自禁地带了一丝自嘲:“也就是咱们一处,看似风光,实际上打交道的对象都是朝中大臣,论身份他们比咱们尊贵,论地位更不用提——京官们看在钦命大庆朝监察院一处的牌子上对咱们示好那是自然,六部有好处都不会忘了咱们一份,但真要较起劲来……他们也不会怕咱们。”
范闲心想这不对啊!前世哪里听过这么窝囊的锦衣卫?——“三品以下,你有立案权,独立调查权,他们怕你才会讨好你,怎么还敢和你较劲?”
沐铁苦笑道:“那些官员是三品以下,但他的老师呢?大人们的门生故旧遍布京中,就像一张网,有的案子就算咱们查出证据来,也没法往上报。”
范闲眯着眼睛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一处的兄弟也要在京都里生活。”沐铁叹了口气,“虽说俸禄比一般的朝官要高不少,但家里的亲戚总还要寻些活路,在各部衙门里觅些差使。就算不和这些官员打交道,比如去卖菜吧,如果你查了京都府的一个书吏,京都府尹就有本事让你这菜摊摆不下去,而你还挑不出毛病。至于那些与宫中有关系的更是正眼都不会看我们,就像灯市口检蔬司的戴震,众所周知的贪官,可我们却不能动手……为什么?因为宫中的戴公公是他的亲叔!朱大人自……畏罪自尽之后,一处的这些官吏更不会轻易去得罪京中官员,谁没有个三亲四戚?都在官场上,总要留个将来见面的余地。”
接着,沐铁又惭愧地说道:“不怕大人动怒,下官这一年里也是存着个明哲保身的念头,除了院中交代下来的大案子没有查过什么,实在是京都居,大不易啊。”
范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以后就这样和我说话。整风,首先整的就是不务实事,只知逢迎上司之风。”
沐铁听着“整风”这词新鲜,却无来由地一阵害怕,赶紧向大人请示。范闲面无表情地说着,沐铁面露崇拜地听着,又害怕自己忘了,于是磨墨奋笔抄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邓子越轻轻敲了敲门,禀报道:“大人,人齐了。”
监察院一处,除了京郊各路留守的人外共有三百一十名成员,除却今天在查案子的以及埋在各大臣府上的“钉子”,能来的基本都来了,理好衣装,肃然而立,在后院等着提司大人训话。虽然不是军人,但齐刷刷的黑色,看着还是极为养眼,有一种雨天苏格兰场的感觉。
范闲发现一年多的散漫并没有完全磨掉这些人身上的肃然气息,还能嗅到监察院应有的阴郁味道,比较满意地说道:“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主官。”
小范大人要来一处任主官?众人吃惊之余,更多的是高兴。朱格死后,一处在京中的工作难以开展,在院中也多受白眼,如今有了小范大人领头,谁还敢推搪误事?京中的各部衙门,只怕暗底下递来的好处会更多。但范闲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感到一阵寒意。
“本官知道你们这一年是怎么过的。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过。”说了这句简单的定论,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了沐铁一眼。
沐铁站起身来,咳了两声,极有威严地看了众下属一眼,说道:“今天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提司大人履任之初,有些话要交代,本官受提司大人委托,讲几句话,主旨都是提司大人拟定的,请诸位同僚认真听。”
院间众吏肃然聆听。
……
第一章 国事家事天下事
第二章 升官晋爵
第三章 独一处
第四章 黑与白的间奏
第五章 奏章惊城
第六章 廷杖风雨
第七章 莫道前路无
第八章 新楼旧人
第九章 抱月楼的东家
第十章 家法
第十一章 同行与远行
第十二章 京都府外谢必安
第十三章 药
第十四章 陈园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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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是猫腻的封神之作。一般,我向传统读者推荐网文,都会推荐这部小说,因为这是网文中最像金庸的。如果说,金庸的成就在于完成了中国古典武侠小说向现代武侠小说的转型,猫腻的成就则在于将这一转型从纸质时代推向网络时代。
——邵燕君
读了二十章出头就悚然大惊,网络小说居然有这等文字,不禁大笑,今夕何夕见此良人。这本书都是传世经典的水准,不温不火、有条不紊,伏笔远远在千里之外,百万字如一局棋,谋局画篇功力令人景仰。
——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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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
范闲看着窗外的雨街叹了口气,一年前的那个雨夜他打开了那只箱子。想到那夜的如癫似狂,再联想到如今自己的阴暗乏味,便明确了那个事实——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改变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经很深刻地改变了自己。
——摘自《庆余年.龙椅在上》
人该生来平等,并无贵贱之别。
没有这众生就没有庆国,
所以我想为了这些人,跟这世上的道理斗一斗。
——范闲
将人心比作战场,才是最惊心动魄的。
最折磨人的不是威胁,是希望。
——庆帝
这世上若没有让你甘愿赴死的人,
活着何其无趣。
如果他要走的是死路,
我想和他一起走。
—— 林婉儿
真羡慕你们,能把人生活得跟故事一样。
——范若若
(以上选自大型电视连续剧《庆余年》第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