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气作家Priest继《镇魂》《有匪》《默读》后全新力作!
☆江湖百味、冷暖人间
谁说江湖都是快意恩仇、白马啸西风?当白领精英被迫成为武林盟主,江湖豪杰变成市井平民,一系列啼笑皆非但又感慨万千的故事,让你感受一个不一样的现代江湖!
☆浮梁的月蒙了云,寒江的雪随水东流去,堂前的燕子躲进了泥巢里,穿林的风烟消火散。
☆随书附赠招财鼠钱祝福贺卡+鼠你有福感谢留言卡(鼠年特别赠品)。
现代社会的江湖没有仙风道骨,只有被迫上任武林盟主的金融界精英,因熬夜加班爆肝,正在闹情绪,并拒绝组织新一年度的武林大会。
上一任丐帮帮主的后人是个剁手购物狂;踏雪无痕的“堂前燕”出了个重度社恐的肥宅;掌法堪称一绝的“浮梁月”后人,大概真的做到了“无为”——毫无作为……
而以上江湖中人,无论正邪,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快意恩仇、白马啸西风?不存在的,大家还得还信用卡还房贷呢。
甘卿才刚掉了马甲……不是指她身上那件棉的。
她被喻兰川一把拉走的时候,不着边际的想:虽说是个师门叛逆,可是不是也应该表现一下“万木春”的专业素养——比如“不要靠近我十公分以内,否则杀手防备系统启动,容易失手取你狗命”之类。
可惜,她并没有配备以上系统,不然没法在把人挤成遗照的公共交通工具上混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喻兰川一言不发地推进了车里。她甚至没有抗拒。
为什么呢?
甘卿自己也有点想不通,也许是刚才在身后的医院大楼里走了一圈,沾染了一身的与自己无关的悲欢离合吧,被传染了。
也可能是因为她想蹭顺风车。
甘卿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喻兰川紧绷的侧脸,没心没肺地说:“有话好好说,就你刚才那动作,换个人要喊抓流氓了。”
喻兰川耳根一下红了,不看她,冷冷地说:“喊人来抓你吗?安全带。”
甘卿不想再听一通交通法规科普,只好老老实实地扣上安全带:“怎么这么大火气,我可是提前跟你打过招呼了。怎么,破坏盟主在亚太区的战略部署了?”
喻兰川:“你来干什么?”
“上次那伙供‘春字牌’的废物,谈到过他们有个‘师父’,这个‘师父’到底是谁,后来也没审出来,”甘卿看见车上放着个一摇一摆的招财猫摆件,就手贱地捉下来玩,“万木春功夫不外传,你们都知道,那天你和杨帮主在门口说话,我听见了,过来看一眼。”
喻兰川:“然后把自己看进了医院?”
“哎,小喻爷,”甘卿笑眯眯地说,“我才刚围观了好几场抱头痛哭,你再这么呛,我都要以为你对我牵肠挂肚了……吁!”
喻兰川脚下一哆嗦,把油门踩得格外凶猛,小轿车几乎原地尥了蹶子。偏远地区医院附近基础设施建设情况堪忧,路面活似麻子脸。喻兰川这无影脚先是把车踩进了一个大坑,又蹦蹦跳跳地弹了出来。要不是安全带拦着,甘卿差点跟着起飞:“就调戏你一句,你就要跟我同归于尽?大招不是打最终boss才用的吗?”
喻兰川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说、人、话。”
“虽说世风日下吧,但谁也没想到堂堂一个杀人放火的高手,居然屈就在农家乐里骗老头老太太的养老金。”甘卿说,“我不来,你指望让九十多岁的老大爷跟人舞刀弄枪吗?在杨帮主面前出手,跟自报家门差不多,回去又得搬家,你以为我愿意么?”
喻兰川生硬地问:“谁让你搬家?”
“自觉自愿,面斥不雅。”甘卿淡淡地说,她捏着招财猫前后晃的小爪,仿佛是怕旁边这位靠房上位的盟主不熟悉江湖规矩,又好心多解释了两句,“你既然知道卫骁那老头上过盟主令,就该明白,‘万木春’在你们名门正派眼里,和刚刚被抓起来的那伙人也差不多,再住下去,老杨帮主他们要怀疑我别有用心了。”
“你要去哪?”
“没想好,找找看再说,”甘卿不怎么在意地坦然回答,“可能还要在燕宁待一阵子,毕竟还有点没了结的事。”
没了结的事——是行脚帮吗?
“我以为,你在一百一住了这么久,”喻兰川说,“对……”
我们这些人……
“多少会有点留恋。”
甘卿打开车载音响,翻着里面的音乐,车主的品味相当复古,音响一开,就流出了一段《新鸳鸯蝴蝶梦》。
“江山信美,”甘卿一点也没听出他微妙的弦外之音,随口扯淡说,“终非吾土。”
喻兰川:“那你打算归哪去?”
一句话把甘卿问住了,她微微一顿。
音响里唱:“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
正好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路口亮了红灯,喻兰川把车停在白线后面,目光盯着交通指示灯上的倒计时,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偶尔经过的车灯透过窗户打进来,她的脸明明灭灭,脸颊让湿纸巾撸得有些干燥。她身上什么都没带,连外套也扔在着火的小楼里了,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车里的摆件,像个搭顺风车,即将往远处去的路人。
交通灯倒计时从四十多秒一路减,好像迫近着什么,十位数减到“1”,喻兰川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忽然起了一层细汗,倒计时又倏地一变,从“10”变成了“09”,喻兰川眼角轻轻地一跳,被那倒计时牌上的时间催促着似的,他脱口说:“我就是。”
甘卿:“嗯?就是什么?”
“05”、“04”——
“你刚才说我呛你是……担心你。我回答的是这一句。”
甘卿吃惊地偏头看他。
喻兰川面无表情地语无伦次:“没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就……往前跳了一下……”
“啊。”甘卿有点茫然地应了一声,“听明白了。”
路口倒计时牌结束,转了绿灯,喻兰川却没动,好在这条马路不是单行道,路上车流稀疏。他伸手把车载音乐关了,关完立刻又后悔了,因为整个车厢里一下寂静下来,连心跳声都分毫毕现。
甘卿:“那个……”
变灯了。
喻兰川几乎与她同时开口:“我……”
两个人同时闭嘴。
甘卿谦让道:“你说。”
“我看人不看出身,更不看什么所谓‘师承’。”喻兰川说,“什么年代了,还跟你穿的那破马甲一样土吗?”
甘卿:“……”
“于严打电话说小楼着火了,你在火场里,紧接着电话里就有人喊‘楼塌了’……”喻兰川说不下去了,重新按开了音响。
甘卿的睫毛好像不堪重负似的忽闪了一下,随即又垂下去:“你是因为这个,才大半夜赶过来的?”
喻兰川一脚踩下油门:“不然呢?”
轿车才蹿出白线,交通灯又变回了红灯,遵纪守法的小喻爷急忙又刹车,“咣当”一下,把俩人震了三震。喻兰川低骂了一声:“我问都没问清楚就跟人借了车赶过来,结果你没事人似的见面就说要告别,你是人吗?”
甘卿很想说,这又不是一码事,可是不知怎么的,话到了嘴边,没说出口。
她经过医院楼道,就像看了一幕一幕情景剧似的,入眼不走心,不料突然也被拉到“剧情”里,一时无所适从。有人听见只言片语,就驱车几个小时,从燕宁市区跑过来找她。这个人还深更半夜跑到东郊墓地,翻墙进去,就为了阻止她私下里去找王九胜……这一任的小盟主这么热心肠么?
甘卿忽然沉默,喻兰川手心的汗几乎开始让他的手打滑了,胸口的发动机心脏好像崩了几个气缸,越发没头没脑地乱跳起来,与车载音响里那些上个世纪的老歌联袂组成了一段噪音。从小到大,喻总都是一朵等着异性表白的“高岭之花”,自尊心高高地架在雪山绝壁上,负责偶尔施舍几个眼神给表白者,以示不感兴趣。差不多是头一次艰难地低下头,说出这种话……她居然还敢沉默?!
“呸。”喻兰川心想,“我说什么了?我才没表白……别唱了,真烦!”
他有些恼羞成怒,在变灯的一瞬间,把车开了出去。关了音响觉得尴尬,打开又觉得吵,来回开关几次,甘卿终于忍不住说:“小喻爷,你就饶它一命吧。”
“别多想。”喻兰川冷冷地说,“你小时候救过我一次而已,还你人情。”
“谢谢。”甘卿说,“呃……我就不用脱衣服以示对等了吧?”
喻兰川:“……”
甘卿:“毕竟我也没有小狗的……”
“闭、嘴!”
甘卿感觉小喻爷快报警了,于是从善如流地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喻兰川成了暖空调以外的第二热源,一路头冒蒸汽地驶回燕宁,甘卿不知是被热气烤得昏昏欲睡,还是怕他尴尬,干脆就在旁边闭目养神。
喻兰川不动声色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觉得甘卿有一张自带寒意的脸,无论被多高的温度烤着,皮下的毛细血管也不肯显露出一点红晕,节约生命力似的。她的右手搭在车门上,绑着绷带的手指悬空,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的,反而让人有种想要握起来、攥进手心里保护的冲动。
“我可能是疯了。”喻兰川想。
大龄男青年忙于加班,没工夫找对象,看见个长得像点样的异性就胡思乱想。
“等等……谁是大龄男青年?我才不是,我风华正茂!”喻兰川满脑子弹幕,“这不就是个土了吧唧的柴禾妞么,哪有样?路人水平!”
又一个红灯,喻兰川忍不住偏头瞥了她一眼,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了她身上。
甘卿肯定醒着,装蒜没睁眼,睫毛动了动。
喻兰川飞快地收回视线,心想:“……比路人睫毛长一点。”
卷三 失望 001
卷四 失焦 143
甘卿是灰烬,看着似乎快要灭了但轻轻一吹就烧得铺天盖地,而喻兰川是晨风,看似漠不关己却zui是正义,他是吹起那一把火的人,也是熄灭那一把火的人。
——豆瓣读者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现代社会的人情冷暖我透过文字读出来了,越读到后面我越觉得内心好像温暖了起来。现代武林,转型为正能量的社会公益组织,生活不好过,我们为什么不能心怀善意呢,侠义精神为什么不能永远延伸呢?
——豆瓣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