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体诗人研究》:
而浙派诗人中对陈衍影响最大的可能是钱载。如屈向邦《粤东诗话》云:“细读《萚石斋诗》,似得力宛陵为多。宛陵诗造语雅饬,意旨淡远,专于章句上用功,而罕用僻字僻典,盖寓散文之理于诗歌之中。”这便与陈衍的一部分风格偏于清新淡远的诗歌非常接近。换言之,在这些诗中,因为“罕用僻字僻典”,因此便更注重炼句和炼意。句法打破正常的结构,以追求一种曲折求奇的效果。在意境上则追求清、远甚至平淡。
“作诗无古今,唯造平淡难。”当陈衍徘徊在生涩奥衍与清苍幽峭的风格之间时,他最终选择了平淡而出之以奥衍。应该说,这是他在风格上趋向于成熟阶段的一个重要特征。这和他提出的“不俗”说也是相为表里的。“诗最患浅俗。何谓浅?人人能道语是也。何谓俗?人人所喜语是也。”因为反对浅俗,而走向风格上的古淡和老成。这种风格,与陈三立、郑孝胥既有相同之处,又独具自己的特色。其意义在于打破了自宋诗派以来的江西诗派一统天下的局面,以学梅尧臣来矫学黄庭坚之失。陈衍论诗倡“三元”说,其元祐一关,梅尧臣其实占据了相当的比重。然而,任何一种风格都是有利有弊的。钱仲联先生《梦苕庵诗话》云:“清乾、嘉以后,作者大都挹袁、赵之余波,轻靡流滑,至于不可遏止。郑、莫诸公欲救其弊,乃力趋昌黎、东野、山谷、后山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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