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唐玄奘所看到的那座气势非凡的佛寺,就是坐落在库车河西岸的苏巴什古城。
库车自古就是西域丝绸之路北道必经之地,中西文化在此交汇,留下了悠久的历史文化和丰富的人文遗存。岁月悠悠,历经了千年烽火烟云,缺少了昔日的暮鼓晨钟,当年盛极一时的古城早已失去了往昔的风韵。但作为库车地区最重要的古建筑遗址,苏巴什古城依然是当地最有影响的旅游胜地。
苏巴什古城是龟兹古遗址之一,其中包括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五处,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与克孜尔千佛洞、库木吐拉千佛洞、苏巴氏古城、克孜尔尕烽火台等景观并列,久负盛名。
在维吾尔语中“苏巴什”是“水的源头”或“龙口”的意思,因其正处于北山龙口,当地人便习惯地称它为“苏巴什古城”。苏巴什古城又名苏巴什佛寺遗址,古时亦称昭怙厘大寺,它坐落在今天库车县城北部约25千米外的却勒塔格山南麓,库车河畔。这里,古时候地属龟兹国。
《大唐西域记·屈支国》称:“屈支国东西千余里,南北六百余里,国大都城,周十七八里。”屈支,即龟兹。据考证,文中所称之大都城,就是位于库车县附近的龟兹都城(一称皮朗古城),汉代名延城,唐代名伊罗卢城,汉唐时期均为龟兹国都。这座古城早已废弃。如今东、南、北三面仍有残存城墙,系夯土建筑,周长约7千米。东墙长1446米,高约7.66米;墙外每隔40米左右,有长宽各4.8米的马蹄面。南墙长1809米,断续残留。北墙长过2000米,高2.4米。西墙已无迹可寻。
在历史上,龟兹作为西域的泱泱大国,其名气要远远超过今天的库车。来自天山的库车河和木扎提河,养育了古老的龟兹绿洲,而身处丝绸之路“十字路口”的重镇区位,在汉唐时期,龟兹就一直是西域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中心之一。在库车河和莫扎提河的沿线绿洲两岸,云集了众多佛寺、佛塔和佛教石窟,苏巴什佛寺就是当年龟兹国最重要的佛寺之一。
苏巴什佛寺建成于魏晋,鼎盛于隋唐。据不同的史书记载,这里曾经高僧云集,佛事兴隆,晨钟暮鼓,梵音高唱。中国古代三大佛经翻译家之一的龟兹高僧鸠摩罗什就曾应龟兹王之邀,在此升座为西域诸国信佛之王公,为众人宣讲佛法。根据史书记载,龟兹王崇信佛法,其国民皆信佛法。国内繁盛时寺刹塔庙一百多座,僧徒五千多人。
站在历史遗存的边缘,仿佛晨钟暮鼓回荡,香烟缭绕不绝。这座建筑面积超过19万平方米的大寺,被季节性流淌的库车河一分为二,形成了东、西两寺。
走进佛塔林立、僧房禅室密集的西寺建筑群,主体寺院临河而建,其余三面高墙用结实的泥土夯筑而成。大殿四角都有马蹄面,相当于今天所说的哨楼,便于嘹望四周,同时还能起到对墙体的加固作用。门前建有瓮城,如有敌人来犯,便可瓮中捉鳖。整个大殿分前、中、后三室,两边还有耳房。在长80米、宽50米、高13米的跨度中间却找不到一个支撑点,可以想象当时建筑师们的高超技艺。这里是寺院集体讲经说法的地方,相当于现在开会的大礼堂。
残存的大殿、佛塔、僧房和城墙,沿着砾石遍地的古河床一直分布到远处山脉南麓的高地,依稀可见当年寺院的规模之宏大。其中,一座保存相对完好的金字塔形佛殿,是苏巴什佛寺遗址的标志。相传唐贞观二年,著名高僧玄奘去印度取经西行至此,见寺庙僧侣云集,香火甚盛,便在这里滞留两月余讲经弘法。说这里是“佛像庄饰,殆越人工”。他在《大唐西域记》中是这样记载的:“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同名昭怙厘,而东西相称。佛像庄饰,殆越人工。僧徒清肃,诚为勤励。东昭怙厘佛堂中有玉石,面广二尺余,色带黄白,状如海蛤。
其上有佛足履迹,长尺有八寸,广余六寸矣。或有斋日,照烛光明。”这是玄奘西去印度取经路过苏巴什古城,正值龟兹佛教鼎盛时期留下的真实写照。足以见证当时的苏巴什佛寺高僧云集、晨钟暮鼓、梵音高唱的佛事兴隆景象。
据史料记载,7世纪中叶(公元658年)唐安西都护府移设龟兹后,内地高僧云集,佛事兴隆。晚唐(9世纪)渐趋衰落,13至14世纪被遗弃。现墙体大部分存在,东寺尚存的古建筑有佛殿、佛塔和众多的佛龛,龛内佛像已无一幸存,仅一座方座圆顶佛塔保存完好。东寺三座佛塔都有着波斯式的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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