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然还没醒酒，他说一个人自由自在，讨老婆费钱。<br> “我花了好多口水才让超然听了我的话，这不就讨了个老婆。哇，不得了，一下生了几个儿子。你看超然多厉害。”<br>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超然厉害。现在在金山发了大财。我就说他一定能发大财！”<br> “信叔公，你怎么又知道他会发大财？”<br> “当时省港好多‘卖猪仔’的，都说去南洋发大财。还有去古巴的。超然想去，孩子多，要养活家人。他又能干，三年赎身赚钱没有问题，他来找的我。”<br> “我说我有书纸（报纸），念给他听‘兹接到汕头信云……又有一只船名亚厘卑仁在汕头招人去洋，俗云’卖猪仔‘。近日汕头地方招人甚难，因历年招去多人，百无一返中国，亦无音信归家。或有一二返回原籍者，言唐人在古巴岛地方为奴，受主人约束极严，受尽多少恶言、臭语、打骂，做猪仔者十死一生。所以汕头各处人民严禁子弟云云。故现在澳门每得猪仔一名，番人肯出银三十大元，赏与引带之人。有此重赏，即有一等无赖之徒，往各处拐骗无知无识之人”’。<br> “看到书纸，我就告诫超然，千万不要去古巴。这不，他去了米国金山，这就发了大财。要是他去了古巴，估计就难了。”<br> “去米国金山发大财？”<br> 19世纪50年代，广东许多口岸设有“猪仔”馆，华工出国前集中于馆内，丧失自由，备受虐待，常有被折磨至死或自杀者。出国需2～5个月航程，华工被囚禁于船舱，生活条件极端恶劣，死亡率高达300％～50％，而死亡者被随手抛尸人海，故船被称为“浮动地狱”。在海外庄园、矿山中，华工过着非人生活，九死一生，如此一来，在海外能有一条命苟活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运气，更别说能发财了。当时外国殖民者和中国地方黑恶势力相互勾结，利用各种手段欺诈、拐卖、掳掠大批中国青壮年劳动力赴海外“掘金”。一种是契约工，即订约卖身3年、5年或10年；一种是赊单工，即出国船费由招工者先垫付，欠账者在国外须受雇主控制，直至还清债款及利息。<br> 来自中国广东的“猪仔”在北美洲主要都是在西部的美国和加拿大做苦力。虽说都是到北美洲的“金山”发财，但是其中很大比例的中国劳工是在修建铁路。<br> 中国劳工温顺、沉默，从不主动去招惹是非，即使是给他们的工资很低，派给他们的活非常艰苦，他们也毫无怨言，从不制造麻烦。那时候，不可能有挖掘机、推土机、铺轨机之类的现代机械，施工全靠人在悬崖峭壁上打炮眼放炮崩山，或者用锹镐修路，用双肩将铁轨扛到路基上铺好，再一锤锤地把道钉敲进铁轨中去。而所有这些工作都是在极为艰险的条件下完成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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