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胡适的糖尿病公案</div><div> 《古春风楼琐记》:未能定案的“公案”</div><div> 胡适的糖尿病,作为其对待中医的态度的一个典型案例,已经成为一桩民国思想史上的文化公案。事情原本很简单,胡适早年所患的一种疾病,经中医名医陆仲安治愈,有胡适给陆氏画像的题跋及其弟子、友人的忆述作证,似乎已是确证无疑的事件了。</div><div> 据高拜石(1901—1969)所撰《古春风楼琐记》,在“胡适推荐的中医——陆仲安‘秋室研经图”’一文中,提到胡适在1921年时为一幅描绘陆仲安研读医书的画像题跋,明确表达了他对传统中医疗效的信赖。在这幅原本是大翻译家林纾,为感谢陆仲安治愈家人病症而赠送的“秋室研经图”之上,这位新文化运动旗手人物,以一贯严谨的“实证精神”,写下了他对中医疗效的真实感受,他写道:</div><div> 林琴南先生的文学见解,我是不能完全赞同的。但我对于陆仲安先生的佩服与感谢,却完全与林先生一样。我自去年秋间得病,我的朋友学西医的,或说是心脏病,或说是肾脏炎,他们用的药,虽也有点功效,总不能完全治好。后来幸得马幼渔先生介绍我给陆仲安先生诊看。陆先生有时也曾用过黄芪十两,党参六两,许多人看了,摇头吐舌,但我的病现在竟好了。去年幼渔的令弟隅卿患水鼓,肿至肚腹以上,西医已束手无法,后来头面都肿,两眼几不能睁开,他家里才去请陆先生去看。陆先生用参芪为主,逐渐增到参芪各十两,别的各味分量也不轻,不多日,肿渐消灭,便溺里的蛋白质也没有了。不上百天,隅卿的病也好了,人也胖了。隅卿和我的病,颇引起西医的注意,现在已有人想把黄芪化验出来,看他的成分究竟是些什么?何以有这样大的功效?如果化验的结果,能使世界的医学者渐渐了解中国医药的真价值,这岂不是陆先生的大贡献吗?</div><div> 我看了林先生这幅《秋室研经图》,心里想像将来的无数《试验室研经图》,绘着许多医学者在化学试验室里,穿着漆布的围裙,拿着玻璃的管子,在那里作化学的分析,锅子里煮的中国药,桌子上翻开着:《本草》、《千金方》、《外台秘要》一类的古医学,我盼望陆先生和我都能看见这一日。</div><div>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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