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漠公路线往南大约一英里,距第8集团军总部原址不远的地方,依傍白色沙丘坐落着一个叫做阿拉伯堡的小村庄。这里曾住过一位英国移民。他是当地的一个名人,原在埃及的不列颠皇冠部队服役,退役时在远离开罗和亚历山大的西沙漠阿拉伯人中间安、了家。
他为自己建造了一所舒适的石头房屋,耕种着一片良好的庄园。他为当地民众做了许多事情,是一位受人爱戴的人物。从衣着和外观上看,他堪称老式乡下士绅的典范。即使在阿拉伯人中间生活多年,他也毫无疑问是一位英国人,而给人的印象是,经年累月他见不到一位本国同胞,更不要说与其谈话。
战争期间我曾与他见过面。有人告诉我,“你知道吗?阿拉伯堡住着一位英国人,名叫詹宁斯·布兰姆利,相当有个性。”于是,有一天我去见他,一起喝茶。那是一所更像19世纪英国房屋的房子,地板上铺着虎皮,有管道、藏书、舒适的扶手椅和一个开放式壁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远离文明,或者我应该说,他为什么要带着文明来到了阿拉伯堡这所精心装修的房子。在这里,款待其英国朋友是他的高兴之事。
威尔弗雷德·詹宁斯·布雷姆利少校就是这样生活的,而他就处在前线的几英里之后。他当然不会知道战争会向哪个方向发展。事实上,战争的狂潮就拍打着他门前的台阶。我敢肯定,如果德国人取得了胜利,他也绝不会把枪交给敌人,但时间和岁月却迫使他将枪交给了上帝。就在最近,经过长期而有尊严的生活之后,他去世了。
我们的沙漠上空之行并没有改变我对战役本身任何细节的印象。当然,在我们进军时,我曾先期看过山的另一面:我有自己的与第8集团军一起的前进营地,而且我总是往返于前线。当我们到达苏卢姆时,我开始使用飞机。我知道一切均好,因为我曾频繁地乘车或乘飞机俯瞰地面。
在战役期间,我认为我做了该做的一切。在战役的全过程,我们都在迫使敌人后撤,而自己则走向胜利。一切都是最令人愉快的感觉,那种伴随着胜利进军的令人愉快的感觉。
重返沙漠给了我更多的反思机会,而且我们选择了最适宜的一天再次观察战场。18年前的这天,正是会战开始的日子,而且这也是阿拉曼公墓的纪念日。这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公墓,那么朴素,里面有7000多个我们倒下同伴的坟茔,其建筑物里还镌刻着另外12000个名字。
那里躺着这次大战的勇士。他们见证了1942年10月我们命运的转折。
接着,我们访问了突尼斯。航线经过大理石拱门(沙漠中的那个)。这是墨索里尼政权少数遗留纪念物之一,是空军和第8集团军部队一个很好的地标。这座拱门由墨索里尼在战前建造,作为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之间的界标。大理石拱门建造的地点是一个古代传说中的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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