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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东岸纪事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32147175
  • 作      者:
    夏商著
  • 出 版 社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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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中国先锋小说代表作家夏商最新长篇小说!
  “我以为写的是浦东的清明上河图,其实是人生的一摞流水账!”
  陈思和、程永新、李少君联袂推荐!
  《东岸纪事》开辟了一个新的上海书写的空间,它不是十里洋场的靡靡之音;也不是革命想象中的虚幻经验;更不是为飞跃中的上海增添魔幻魅影,它第一次书写了当代上海的民间社会是如何在大时代发展中慢慢地蜕变,以致消融于时代巨轮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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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夏商,本名夏文煜。祖籍江苏。1969年12月生于上海。著有长篇小说<东岸纪事》、《乞儿流浪记》、《裸露的亡灵》及四卷本文集《夏商自选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住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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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东岸纪事》有如风俗长卷,生动地铺陈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末,发生于上海浦东的一系列情仇往事;以老浦东为布景,刻画了乔乔、崴崴、刀美香等一组组市井人物,勾勒他们爱欲交织、灵肉混杂的浮世人生。《东岸纪事》糅合了现代小说与中国古典小说的叙事技巧,在凝构丰富情节的同时,每有伏笔,别具深意;充分展现了作者机敏、细密而又诙谐的写作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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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令人惊奇的是,夏商的《东岸纪事》开辟了一个新的上海书写的空间,它不是十里洋场的靡靡之音;也不是革命想象中的虚幻经验;更不是为飞跃中的上海增添魔幻魅影,它第一次书写了当代上海的民间社会是如何在大时代发展中慢慢地蜕变,以致消融于时代巨轮的阴影之中。小说里刻画的人物,像崴崴、乔乔、大光明、小开,都像是从土地深处长出来一样,他们的生活毕现于我们的昨天,启示着我们的今天和未来。
  ——陈思和

  东岸的故事,属于上海,更属于中国。小说中栩栩如生的市井群像,勾连起我苦涩而遥远的童年记忆。
  ——程永新

  街头巷尾,家长里短,儿女情长,是永恒的题材,但夏商的《东岸纪事》,将这些置于时代的大变迁的背景下,显得残酷而辛酸。他通过对几位青年男女的命运的描述,写出了一个时代的风味与情趣,也写出了人生的无奈感与历史的沧桑。
  ——李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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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倚着六里桥破败的栏杆,看潮汐吞吐着阴霾暮色。火烧云挂上远处的桠权,像一些浆过的棉絮。稍近一些,一只叼着月牙的白头翁绕梁而飞,扰乱了鸽群的秩序。散乱的线条从屋顶的烟囱内飘出,是蝙蝠们遁出原形的序幕。
  岸上拥满了人,黄昏充满了腥气,这是晚饭前流言对市井的额外馈赠——白莲泾上又漂来了死尸——由南而北,从中汾泾顺流而下,被水草和垃圾烘托着,浸泡产生的鼓胀使之看上去恍如水长生果草。
  一艘闻讯赶来的小艇靠近它,两个穿橡皮工装的男人把尸体打捞上甲板。从这里眺望,河水撕破了她的衣裳,两颗饱满得如同哺乳期的乳房表明是一具女尸。小艇掉头,发动机突突突响起,翻起的河水把一起谜题带走。
  大伙三三两两离开,折回自家餐桌。虽谈不上司空见惯,可在危险的夏天,浮尸仍不时会从惊讶的呼喊声中冒出河面。它们大多是从黄浦江漂到这一条支流的。弯曲的白莲泾上有不少桥梁,六里桥是其中著名一跨。桥连接着乡镇和农村,桥堍两侧蔓延着民居,沿街掺杂着破墙而开的面摊和酱油店。赤膊的男人叼着飞马牌香烟在街灯下“杀关”,穿着睡裤的主妇们拢在一起散布小道消息。小孩们被分配到一个好差事:挥舞打过肥皂泡的面盆粘蚊子。
  拐过一条弄堂,窗棂投射下的格子光影里,趴着两三个少年,抓了一把盐,看一条鼻涕虫扭动,慢慢溶成一摊黄脓。
  纳凉时分,联防队员小飞带着警察李浩来到老街,看他们的路径,就知道是柳道海家。崴崴看见警察站在跟前,问道:“有事找我?”小飞道:“是啊。”
  崴崴屁都不吱一声就跟着走了。
  街坊在背后指指戳戳,将警察的出现和黄昏的浮尸案联系在一起。崴崴成了杀人犯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不过让大家扫兴的是,两个钟头不到,崴崴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和自己酷肖的年轻人。那人一看就来自穷乡僻壤,浑身冒着土气,途经之处留下难闻的汗味和霉味,不知多久没洗澡,都馊了。
  除了瞎子,谁都能看出两人的血缘关系,长得太像了。虽然那人比崴崴皮肤粗黑,显老,但那是水土造成的,撇开这个,就是双胞胎,至少是亲兄弟。
  大家很好奇,但崴崴把门一关,想凑上来套话的邻居只好知趣而返。
  平日里唾沫横飞的小飞这回守口如瓶,那两个钟头里发生了什么,没溅半点唾沫星子。这让人疑窦丛生。于是轮到混汤师傅王龙出场,作为开裆裤兄弟,他无疑是刺探军情的最佳人选。果然,王龙用半瓶乙级大曲灌开了小飞的嘴巴。喝到得意忘形,小飞确认了一个事实:“那人真是崴崴的双胞胎兄弟。”
  惊悚的是后面一句:“他们是刀美香被强奸后留下的孽种。”
  小飞很快为酒后失言付出代价。刀美香,也就是崴崴的老娘。这个泼辣的傣族女人冲到联防队里,反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据在场的人描绘,小飞的左脸当场生出五个指印。待返过神来,刀美香已扬长而去。
  被女人扇了耳光的小飞,揉着脸骂娘,并未追出去报仇。当然这也不奇怪,小飞怵的不是刀美香,而是崴崴。
  崴崴名声很大,从南码头到艾镇,到更远些的三林塘,凡在道上混的,都知道有个南拳打得很好的崴崴。那一年,还是少年的崴崴加盟一场决战,两边摆开阵式,他“老卵”地向对方老大叫阵单挑。对方见他个子挫矮,嘴上汗毛还没变硬,不禁一片嘘笑。他连下三遍战书,根本无人应战。
  少年崴崴把香烟啐掉,站在一棵三人高的泡桐树前,把手心捻了捻,断喝一声,就成了鲁智深。但见脸色一紫,脚下的土松开了,泡桐被连根拔起。这恫吓等于战略核武器,让对手当场松了卵蛋。
  崴崴的好身手被一地下赌场老板看中,将他招人麾下。不久,赌场间争抢客户,酿成一次火并。他的老板杀死了对方的老板,被判死刑。初二学生柳勐崴把一个倒霉蛋打得视网膜脱落,视力从一点五退到零点二。这一仗奠定了崴崴的江湖地位,但也因致人重伤,进了松江泗泾的上海市少年管教所,成了少年犯。
  崴崴刑期一年,被勒令退学。刀美香作为监护人,被法院判赔受害人一千七百元。这笔巨款她当然拿不出,柳道海借遍了邻居和同事才凑齐。
  被释放后,崴崴像变了一个人,相比那些杀气腾腾的小毛贼,他再不轻易出手。那么多年来,他越来越少露面,网罗了不少喽哕,幕后垂帘听政,成了一方绿林首领。
  崴崴白天在港口机械厂当司炉工,这是柳道海帮他找的临时工。他骑一辆永久牌“老坦克”,慢条斯理地踩着脚踏板。上身是厂里发的卡其布工装,下面套一条蓝色警裤。日头很毒的话,头颈里耷一条汗味很重的毛巾,脚趾夹着塑料拖鞋,往返于浦三路和浦东南路上。
  他长了张圆脸,属于卦书上说的男生女相,体态呈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发福。对自己过早出现的肚腩,他轻描淡写道:“练我们这趟拳的,就是要长点肉。再说,阿拉乔乔也没嫌弃我。”
  乔乔在六里电影院斜对面开熟食店,自己的地盘冒出个熟食西施,崴崴当然要见识一下。才瞥了一眼,他就对跟班黑皮说:“这个女人对我胃口的。”
  黑皮明白崴崴的言下之意。他买了两张电影票,塞进熟食店的窗口:“崴崴今天夜里请你看电影。”
  看电影当然是个幌子,崴崴看见乔乔在身边坐下,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应该清爽,我约你出来就是想睡你。”
  乔乔不吭声,崴崴开始说第二句话:“等一会儿我先出去,电影院围墙后面等你,来不来随便你。”
  二十分钟后,昏暗的角落里,崴崴如同翻一张报纸,掀开了乔乔的裙子。他的第三句话才道出了事件的实质:“你来不是因为欢喜我,是因为买我账。”
  ……

  马为东看着乔乔,好像没听清楚。他其实听清了每个字,所以才觉得万分可疑。见乔乔不像开玩笑,他才回过神来。
  乔乔这个愿许得仓促,她意识到马家不会接纳她,却必定是会来提亲的,她甚至连人选都猜到了。事实上,过程和结局后来都应验了她的预测。
  此刻,围墙外的骂声从她才长出薄薄一层的头发上掠过,她轻蔑地笑了笑。她确信可以牵着马为东鼻子走,一物降一物,她一点都不担心成不了马家媳妇。她未必一定要嫁给马为东,未必一定要嫁人。她现在要和死神赌一把。如果错过了,就谁都不嫁了。
  马为东跑来找乔乔,由于仇香芹刚骂过山门,他站到梅家门前有点迟疑。他敲门,笃的一记,手就定格了。梅亚苹把门打开,见是他,黑了脸。乔乔走上前来,擒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跑。
  一条河露出它黄昏的身姿,河底泛起晚霞的斑斓,河水哗啦啦如同败军的溃退,两岸的农田沉没在暮色中了。
  马为东不知乔乔要往哪儿去,她早放开了他的手,他傻乎乎跟着,一步都不敢怠慢。他体力比乔乔好,跑的速度也比乔乔快,但他跟在后面跑。就像小时候,一个永远的跟屁虫。
  乔乔一猫腰,跳下窄长的岸线。没能收拢脚,下坡踩翻了一个废弃的瓜棚。穿过几畦菜地,来到垄上。又行了一程,她的身影被一片长势很好的甜芦秫遮住了。马为东忽然看不见她,叫了几声,她也不答应。马为东只能循着方位摸索过来,却被突兀抓过来的一只手抓住了。乔乔就在甜芦秫地旁站着,马为东没站稳,几乎跪在了她的跟前。她去扶他,反被压了半边。马为东抓到一株甜芦秫借力,被锋利的叶片割破了手指。还来不及喊疼,耳畔只听乔乔道:“戆大,来亲我呀。”
  声音娇滴滴恍若江南紫竹调,马为东骨头一下子酥了,跑出的微汗被毛孔收干。长这么大,他还没和女人亲过嘴。他嘴巴怎么也张不开,乔乔用唾液濡湿它,将他闭紧的嘴唇撬开,是一股浓重的烟臭味,马为东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双手搂着她,乔乔能明显感受到他热烘烘的手汗。她握住马为东的手,放在右边的隆起上。虽然隔着衣服,她还是体会到马为东掌心的灼热。她清楚他还是个童男,他的手像生锈的铁,五个手指全锈住了,弯曲一下那么难。它终于挣开了锈迹,用力过猛,疼得她一咧嘴,“轻一点,戆大。”
  由于受到衣物的挤压,乳房有点变形,但轮廓仍是清晰的,如同倒扣的碗,因为饱满而略有些沉,是地心引力的作用。乳尖却又俏皮地往上翘,是年轻的缘故。不知从哪一处边缘开始它不再是乳房,也不知它产生于哪一处边缘,却和其他血肉有了区别,好像是活的,是独立的器官,不服从身体的管辖。
  马为东将乔乔搂住,未用什么力气就使她双足离地,慢慢下蹲,将女人放在膝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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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东岸纪事 上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后记
《东岸纪事 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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