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译丛:凯蒂的毕业季》:
我顿时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扔进了一个不见天日的蜂窝里,周围嗡嗡嗡嗡的声音是那么真实。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但是依然感到心痛。我还是觉得浑身无力。我回过神来,继续看着高年级的同学们在冰冷破旧的座位上互相议论着。此时,我坐在礼堂的最前面,因此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底下,这可以算是我当这个毕业生委员会委员的好处之一吧。
和我对视了一眼之后,坐在我旁边的沃伦站了起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家里常见的酱菜罐头。他打开罐头,那些光滑的五颜六色的珠子一颗颗地滚了出来,这是上一届毕业生留下来的。他准备把珠子分发给在座的每位同学。场内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了。
“同学们……”沃伦用他那播音员般的嗓音低声说道。我觉得他的这个嗓音绝对在主席竞选中起了首要的作用,肯定不是他的脑袋瓜起的作用。好吧,我承认也许他还是有那么点儿魅力的,长得也不难看,但是这样就能当主席吗?
“每年的这个时候到了,”他继续用他那魅力无穷的声音吸引着整个年级的注意力,“每年,滑石高中的毕业班都要玩一个游戏……”他暂停了一下,你能感觉到礼堂里嗡嗡的聊天声立刻又起来了,“那就是夺珠j”
话音刚落,全场立刻变得乱哄哄起来。我真想把耳朵捂上!欢呼声、口哨声、靴子踩在金属座椅上的声音,吵死人了。
其实我对沃伦当主席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干得还是挺不错的。我讨厌的是,票数第二的我竟然给他当了秘书,而不是副主席!这是个多么蹩脚的安排啊!现在人们不都把秘书叫作“行政助理”吗?看看,我今年的运势有多糟糕!
“我想,大家都知道夺珠游戏的规则吧,”喧哗声渐渐平息的时候,沃伦开始继续他的说明,“但是,我还是想重述一下,以确保游戏按规则进行。”他敲了敲那个罐头,“这里面的珠子是之前很多届毕业班留下来的。今天在座的每一位同学都会拿到一颗珠子,并抽取另一位选手的名字。这里有现成的绳子,你们可以把珠子穿在自己喜欢的链子或者其他东西上。但是珠子必须戴在身上,直到你的珠子被人夺走。”
这时候我感觉有人用手肘推了我一下。我转向坐在旁边的佩姬,她是毕业生委员会的五位执行委员之一。执行委员,这又是一个可笑的头衔,有什么可执行的?
“凯蒂,我们是一伙的,对吧?”她轻声说,“你能保证吗?”
我肩膀一耸,并没有回答,回头继续听沃伦讲话。事实上,我一向喜欢按规则玩游戏,而佩姬却总想通过歪门邪道获胜。
她又用手肘推了我一下。“凯蒂!”佩姬低声叫我。
“好啦!”那种担忧又袭来了。我想我是在场唯一一个情绪游离在这个愚蠢的游戏之外的人了。大家都知道过去几年发生过什么,事情是怎样失控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把这个会议放在社区礼堂而不是学校的原因。“夺珠”已经成为一个被学校明令禁止的毕业班游戏了。而正是这种特殊情况,才让这个游戏变得更有诱惑力。今年报名参加的人数破了纪录。不知道有没有人像我一样觉得有点压力呢。我曾试着让委员会取消这个游戏,可是他们都不赞成,而且肯定也不会有其他同学支持我的。
“今天你们抽到的姓名,”沃伦说道,“就是你们每个人的目标猎物。你们要想办法去抓住他,拿到他的珠子。拿到对方的珠子之后,把它和你自己的那颗穿在一起,同时这个人的目标猎物也转移给你了。如果对方已经有不止一颗珠子,也全部归你!如果你被抓住了,你就必须交出全部的珠子,同时也意味着,你出局了。”
其实大家对这个游戏都很熟悉了,但还是得听沃伦把话说完。
“但是请记住,”他告诫道,“不能在校内,或者学校的任何场地抓人或者夺珠。另外,当两个选手手挽手的时候,他们拥有‘豁免权’,也就是不能被抓。”沃伦停了一下,好像在想自己有没有落下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想出来,于是他问道,“大家还有其他问题吗?”
“最后的赢家能拿多少奖金?”泰森突然问道。
四下里又泛开了轻轻的讨论声。泰森算是这里最不缺钱的人了,这可不是因为他父母很有钱,或者是他有一份工作。
“你们每个人交了10美元,”沃伦回答道,“那么今年的奖金就是2120美元。这可是这么多年来最高的奖金了,足够支付一个人上大学的学费,或者一辆车的首付。或许有人可以用它还清一两笔债务。”他眨了眨眼睛。我敢肯定我听见了所有女生在倒吸凉气的声音。“这些,就是游戏规则。我宣布,游戏现在开始——”他瞥了一眼墙上的钟,“一个小时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他用眼睛环视了一下底下的同学们,“大家上来拿珠子吧!”
沃伦的不称职就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了。本应该让大家排队领珠子的,他却来了个“亲民”的方式。大家离开座位,一拥而上,互相推搡着拥向“主席”手里的酱菜罐头。我站在他旁边,手里反握着一顶女式的滑雪帽,里面是一堆折叠好的小纸条:每一张上写了一个名字。佩姬在一旁分发绳子,谁需要就从她那儿拿一根。
以前分发珠子和绳子的时候,都有老师在场协助,那一定是完全不同的场面。可是巴特老师不仅拒绝帮助我们,她甚至连一点建议都没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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