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向下,眼睛向上》:
这是我生命中一段令人愉悦的时光。我很高兴能够在位于旅游胜地马利布的布雷姆纳家中的避暑别墅中工作。我可以免费在这里住上三年,换来的是我实际上十分感兴趣的工作。我称之为“悠闲度日”,即使没有人付钱给我,我也是很乐意做这些事情的,比方说给房间里添置点东西啦,更换或是修理一下损坏了的家具啦,清除腐烂的垃圾废物啦,看看某个东西的哪个部位出了故障等等。唯一的不便就是,只要布雷姆纳一家人来这里度假,我就要另外找地方待了。
我很幸运,因为他们家还有另外三处度假别墅,其中有两处还位于湖上呢。
我正准备给他们建一个新的露天平台,就位于主卧室的旁边,于是我开始着手修整土地——在我需要重新铺设喷水装置管道的地方,把那里的狗屎清理掉。在养着四条狗的前提下,要保持草坪常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需要时刻提高警惕。布雷姆纳家的地产位于三处景色十分优美且居中的位置。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托马斯.杰斐逊童年时住过的地方,就好像托马斯·杰斐逊是在下加利福尼亚长大的一样。布雷姆纳家五千平方英尺的主住宅区的建筑风格是仿殖民地式样并融合了西班牙屋顶,我认为是普韦布洛的都铎式建筑式样。
这一式样是由主人马丁·布雷姆纳亲自设计的。当一个人家财万贯时,我猜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我工作的时候,吉米通常都会坐在我的身边,他的姿势总是让我想起希腊神话中的斯芬克司:身体一直笔挺地蹲立在那里。他注视人的方式十分诡异,总让我感觉我对他具有某种魔力。
虽然他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但偶尔地,也会霍地跳起来,跑过来舔舔我的面颊,就好像我是美味可口的冷冻甜点一样。每当这时,他就显得似乎更乐于看到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哪怕他只是连续好几个小时坐在那里,就这么看着我,看着我,一直看着我。我也会提醒自己,我是多么享受有他相伴的美好时光啊。吉米是唯一一个只要一出现就能让我心情变好的家伙。
你知道人们会怎么说你和你的狗有多像吗?对我和吉米而言,也许确实如此。同是已到中年的我们身材都还不错;高大魁梧,结实有力。粗壮但不肥胖。我们俩都是方形脸庞,大大的棕色圆眼睛,波浪式的头发但不蜷缩。虽然近来吉米的鬈发比我多了不少。
现在大约是下午两点,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我听不太清楚的某种另类音乐,因为我的收音机实在是太落伍了。从那个糟糕的小扬声器里传出来的任何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录制质量很差的没有调子的外国歌剧。
也就是在那时,我发现一直没有看到吉米的影子。我养的另外几只狗也同样不见了踪影:切尼,弗鲁特,还有丁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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