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却里斯通
乌白音的另一个女儿希姆荪·高娃决定跟楚通的大儿子阿拉坦成婚。老白音派遣她哥哥却里斯通喇嘛和迎亲来的乞尔金老伯二人把女儿送往楚通营地。途中可巧与打猎的珠儒相遇。珠儒迎上去对却里斯通道:
“听说你是一位以慈悲为怀的高僧。我是一个缺吃少穿的穷孩子,能不能施舍点什么呀!”
“对你这样的野种,我能给什么呢?明天楚通诺彦不是摆酒席吗,想吃喝,就到那里好啦!”
“高僧啊,你要是诚心想给,你骑的这匹马,你穿的那衣服不是现成的吗!”
“不要脸的无赖,快给我滚开!”说罢,喇嘛扬起鞭子就朝珠儒的脑袋乱抽一顿。珠儒哪肯让步,上去便把他拉下马,两人扭打起来。
乞尔金老伯急忙赶来:
“我的好珠儒,放开他吧!明天,楚通诺彦不是办喜事吗,你向别人讨一些奶食去吧!”
珠儒听从乞金老伯的劝告,放开了却里斯通喇嘛,而后愤愤地说:“你小子瞧着,在你活着的时候,我要当着大庭广众丢你一次丑,等你死后到了阴曹地府,我还要当着阎王的面羞辱你一顿。”
次日,珠儒向人讨了一些奶食,装进口袋里,领上母亲赶到家时,正值众宾客纷纷入席,却里斯通喇嘛在首席座。楚通诺彦没给珠儒母子席位,两人只好在冰凉的土地上席地而坐。珠儒气不过,跑出去拾来一堆马粪倒在地上,将劈成三瓣的榆树枝插在上面来当桌子。楚通给宾客分肉时,也没给珠儒。珠儒见楚通诺彦啃着一只羊大腿,便讽刺道:
“肥肉如山,美酒似海,可我们只有空望着的份,却不能咽进一口。快把你们那大羊腿给我吧,叔叔!”楚通心想,不给吧,今天是儿子大喜的日子;给他琵琶骨吧,那是富贵荣华的预兆;给他羊后腿吧,那是子孙元气的象征……想来想去,都不能给,便怒气冲冲地说:
“河西岸有死马肉,河东岸有死牛肉,这些都恩赐给你了。还嫌少,你就去拿新娘的紫红污物和那护身符好啦!”说罢,顺手拿起一个啃完的骨头向珠儒劈面扔了过去。
珠儒跳起来,拿着那羊腿,对众人道:
“诸位,请看!这就是楚通叔父给我的恩惠!他不是还让我去取新娘的护身符吗,那好!”说罢,走到希姆荪·高娃跟前,把她的鲜艳的服装撕得稀巴烂,坐回了原处。却里斯通喇嘛见珠儒这样放肆,便施展法术,从左鼻孔里放出一只蜂念了咒语,驱它去螫瞎珠儒的一只眼睛。珠儒看见后,立刻闭上一只眼,瞪着一只眼,一动不动坐着。这只蜂振慑于珠儒的神威,仅螫了一下他的嘴唇,就急忙飞了回来。喇嘛问:
“螫瞎了他眼睛没有?”
“他的眼睛一只瞎了,一只斜着,飞不进去,就螫了他的嘴唇。”
“那他还是死不了,你再去从他鼻孔钻进去,咬断他的脉管,结果他的性命!”
珠儒见蜂子返身飞来,一手捂住左鼻孑L,在左鼻孔里放进一个小套子等候。当它嗡嗡地钻进鼻孔后,一拉套索就把它抓住了。珠儒捏在手里一掐那蜂子,却斯里通喇嘛立刻从椅子上栽了下去,趴在地上啃土,珠儒的手稍微一放松,喇嘛就恢复了元气,跪下去像捣蒜似的给珠儒叩头。再一掐紧,他又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新娘希姆荪·高娃见哥哥的灵魂捏在珠儒手里,便一手拿着一颗鹰头般大的宝石,一手提上一壶酒前来求情。珠儒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的家乡有个习俗,可汗的新娘三年不许见外人,庶民的新娘三个月不准见生汉。大家瞧瞧这位新娘,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看你这样,一定是目无公婆,不晓礼节的人!”他瞅了瞅捏着的那蜂子继续道:“难道这小小的虫子是你丈夫,或是你的父尊大人不成?你为啥来给它说情!”
跟随却里斯通喇嘛来的那位驼背诉讼师也上前哀求道:
“可敬的珠儒呀,今后有谁见到什么而不让你看,就叫他瞎掉双眼;有谁听到什么而不让你知道,就叫他聋掉双耳;有谁吃着什么而不给你吃,就叫他崩掉牙齿;有谁拿着什么而不分给你,就叫他断掉双手。你拿去这些奇宝异物,带走希姆荪·高娃,只求你放开那小蜂子吧!”说罢,奉上了带去的礼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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