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仿佛突然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窥视着,很残忍地等待着我的崩溃……
一滴泪,竟悄无声息地滑落……
武欣月走了。就在昨晚,从这个曾经承载着我们无数欢笑与甜蜜的公寓中,毅然决然地走了……
我是那样深爱她!而她也曾给了我漫步云端的幸福。或许正因为这样,跌倒的痛楚便更狠、更沉闷、更绝望!使我不得不借助烟和酒来麻痹自己,好撑过那令人心痛的一夜……
“飞跃迷雾,把生命看清楚,明明白白掌握你的路……”手机的铃声让我一颤,是武欣月!我以所能够的最快的速度,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写字台边抓起手机,是妈妈。这才想起,武欣月的来电铃声是《今天你要嫁给我》。
还记得换铃声的那天我对她说:“这个铃声应该给你用,我是男人,怎么能嫁给你啊?”
武欣月说:“你在外面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但是在家里我说了算,我是你的绝对领导!所以你是嫁给我,而不是娶我!我说往东……”
“我绝对不能往西;您说吃板鸭,我绝对不能买烧鸡!这话我都已经背下来了。”
“光背下来就行啦?”
“那当然不行!今后这句话就是指引我前进的绝对方向!我今后必将在给武欣月同志幸福的路上不畏风雨、不怕困难、坚定前行,直至取得革命的最终胜利!”每次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还要以标准的汉奸诌媚的表情,为武欣月敬一个完全不标准的军礼,以示决心。她的笑容,渐渐模糊,进而转变成了房间中的一片狼藉……餐桌上,还摆放着我昨晚下班回来时为她买的她最爱吃的板鸭,一口未动……手机依然在响着,终于将我拽回了现实中。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在外地工作的我只要没有特殊的事儿,每周五晚上都会打给家里,和妈妈说上几句几乎每周都在重复的话。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理解妈妈的担心,所以无论再忙都会打电话回家。昨晚居然忘记了,该死!
刚接通,电话那边妈妈焦急的声音便传来:“昨晚怎么没给家里打电话呢?还以为你怎么了,吓死我和你爸了!我们等到晚上11点多,给你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你就是不接!”
“妈,没事儿,昨晚有个应酬,酒喝多了,回来就睡着了,手机没电没发现。”我用亦真亦假的话解释着。还没从痛苦和酒精中清醒的大脑却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妈妈说的是打给我我没接,并不是关机。心思细密的妈妈无论再着急,也肯定会发现不对劲儿。
果然,妈妈说:“没电了打过去是关机,可昨晚根本没接!你拿妈当日本鬼子糊弄哪?撒谎都没撒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儿子遵纪守法,不作奸犯科的,您还怕我被逮到局子里去啊?呵呵。”
“那是不是跟武欣月闹别扭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女孩子背井离乡的跟着你,不管什么事儿,你迁就着点儿!两个人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啊?我和你爸这不也是打打吵吵的嘛,还不是一辈子过来了?”
爸爸的声音每当这时都会在电话那边响起:“说孩子,说咱俩干啥?”
“妈,真没有!”我不想父母再为我多担心,“真的就是昨天应酬喝多了,我错了,妈妈!过些日子国庆回家给你买礼物赔礼道歉,行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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