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酷暑
好闷热的暑期啊!
城市好像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桑拿浴房里,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即使坐在有空调的屋子里,也照样酷热难耐。这几天,电视上、广播里一个劲儿地讲怎样科学防中暑,卖空调和冷饮的人最高兴了,昼夜加班。
看看那些从公共汽车里走下来的乘客吧,一个个大汗淋漓,衣服湿湿地黏在身上,头发湿湿地黏在脑门上,仿佛是从蛋壳里爬出来的雏鸡。
再看看邻居家的梅伯伯。他是个大胖子,格外怕热,光着膀子,大蒲扇摇呀摇呀,身上的汗流呀流呀,就像一支大雪糕似的融化着。没过几天他就“融化”成一个小瘦子了,骨瘦如柴,原先肥嘟嘟的两只大耳朵,这回瘦得像光碟一样薄。
梅伯伯以为自己是患了糖尿病,去看医生,医生说:“不是糖尿病,你出了那么多汗,肉里的水分都没了,那还能不瘦呀?”
梅伯伯说:“那也不能瘦成这样子啊,这和木乃伊有什么区别?”
医生说:“怎么没有区别?木乃伊是死的,你是活人呢。请问,你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
“没有,就觉得身轻如燕。”
“这不好吗?”
“好。”
“请问,现在你还感觉那么热吗?”
“不了。”
医生笑了:“所以你不需要过分担心,出汗降温,瘦人耐热。回去吧,什么药也不用吃,多吃饭多喝水。”
我姥姥和别人不一样,她不出汗,一个劲儿地发胖,就像吃了发面酵母,本来挺瘦的人,变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太太。
我问她:“姥姥,夏天人家都消瘦,你怎么还胖成这个样子?”
姥姥说:“我这不能叫胖,叫膨胀。没看见吗?别人出汗,我不出汗,不出汗自然就要膨胀了。”
这是什么怪理呀?没听说过。
闷热。闷热。闷热得蹊跷。
这会儿已经是上午8点了,也不见太阳出来。不是阴天,也没有雾,天空是那种很淡很淡的蓝色,像刷了一层糨糊,有点模糊。不过,再模糊也应该能看到太阳呀。可瞪着眼睛就是看不见。多蹊跷呀!
我打电话咨询气象台,气象台支支吾吾只说了一句:“有可能是厄尔尼诺现象。”然后就不再说话了。这和没解释一样。
我又接着打,电话里又传来:“有可能是厄尔尼诺现象。”
我问:“厄尔尼诺难道能把太阳给吃掉吗?”
对方回答:“有可能是厄尔尼诺现象……有可能是厄尔尼诺现象……有可能是厄尔尼诺……”
我忽然明白:气象台开启的是电脑自动回复。只会说一句话。哼,白白浪费了我两次电话费,气死我了。
于是,我拨打电台热线电话,投诉气象台糊弄老百姓。可是,电台热线电话一整天都是忙音。哼,我气得把电话给摔掉了。
我心里很烦躁,这不仅仅因为天气和气象台,还有一个原因:我和乔细参加了师大附中入学考试,即将发榜。要知道,那可是全省重点中学啊。虽然考完试自我感觉良好,但就怕万一出了差错,名落孙山。我在全班同学面前夸过海口,说百分之百能考上。万一落榜了,那同学们还不笑掉了大牙?
我让乔细用魔法测试一下,看我们能否被师大附中录取,可忙了半天,没有测出个结果来。唉,真不走运。
初夏的时候,月亮公主妹妹送给我一小瓶儿魔法香水,噢,你可能认识月亮公主吧,她是个美丽的大女孩,住在阴森的月亮城堡里。我和她吵过嘴、打过一架。不打不相识,最后我们还成了朋友。我打算用魔法香水测测我的前途是吉还是凶。
可是,一打开玻璃香水小瓶子,里面就飞出一张电脑打印的字条,上面写着一串:无效无效无效无效……
唉,魔法香水管不了一个人的前途。看来只能等着发榜了。
2 一念之差
小女妖乔细一直住在我家,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偶尔,古丽雁邀请她去家里住上一夜。古丽雁和我、乔细是小学同学、好朋友,我们都是从七街小学六年级六班毕业的。
只是古丽雁的妈妈对乔细放心不下,乔细每次去她家,她和保姆就死死盯着乔细,夜里轮流值班监视小女妖,像巡逻警察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是富翁,有钱得很,她担心钱财让小女妖的魔法给变没了。她还训练家里的狗,一见到小女妖就又龇牙又瞪眼。
为这事儿,古丽雁可没少和她妈妈吵嘴,说:“你干吗这么神经,把我的朋友当成了贼?友情比金山还要值钱,你懂不懂啊?……”
以前,古丽雁也不太注重友情,她对别人喜欢鸡蛋里挑骨头,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给她得罪光了。不过自从小学毕业,我发现她忽然变得很珍惜友情了,整天打电话约同学去家里搞Party,好吃好喝的。她还喜欢逛商场,每次都要约一大帮同学,坐车、喝冷饮的钱全由她出。 听大人们说,小学毕业就像经过一座友情彩虹桥,从那儿走过来,大家的心会变得更纯洁,更珍惜友谊,好朋友会好上加好,仇人之间也会化干戈为玉帛。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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