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西西里之冬是卷起天篷,旅馆少有住客,寂寞且没有打理的考古地点则让人想起更早期的旅行。隔天早上,我们起身甚晚,然后由特拉帕尼搭巴士前往埃里切山。巴士攀行在弯曲的山路时,法维尼亚纳和拉凡佐有如海洋天空中隐约出现的行星,远远地在下方呈现天空的样子与和谐。我看到荒凉的石灰岩地区点缀着松树林,此地山区的山洞里曾经挖掘出象牙,显示了西西里的非洲根源。虽然顶峰只有两千四百五十四英尺,埃里切山因为气温骤降加上邻近没有高山或山丘而显得荒僻,高度似乎也比实际还高。
就在我们下车时,迎面而来的是充满林荫的多刺柏树和榉树,护卫着村落。村落的红色屋瓦已经被太阳晒咸淡黄色,并因青苔密布而发黑。潮湿的铺着石子路的巷弄看来像顶着天空,不然就像弯曲地进入一幅采光昏暗绘图的朦胧之中。艾里斯山是恒常被拨开的浓雾所包围的遗址,不时显现出哥特式的正门;以圣马蒂诺(SanMartino)为例,一度是黯淡的红色,现在则是润泽、被烟熏黑的粉红色。诺曼或哥特式正立面在数世纪的风和雨中毁圮。这是个发出低语的地方:充满阳光的地中海精神之心被囚禁在寒冷、苦行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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