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独女户可以生育第二个孩子政策的出台,是既想有效控制人口增长又想解决独女户的实际困难,是兼顾“两难”的无奈之举。从这一点上说,此政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由于对可能引发的性别比升高缺少研究和论证,对其严重后果估计不足,不可避免地使工作陷入被动。实际上,1980~2000年农村的总和生育率一直处在2.0水平。既然如此,笔者以为,如果在限制生育三个孩子上多下一番工夫,拿出更为有效并为广大群众所拥护的政策,保证除人数较少的少数民族外不再生育第三个及以上孩子,及时普及生育两个孩子的政策,这与目前的实际生育水平相差不大。号召包括农村在内一对夫妇生育一个孩子,允许独女户再生育一个孩子,既然有了一个“千金”,为什么还要再添“一金”呢?人们自然选择生育男孩了。何况在当今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情况下,胎儿性别鉴定十分容易,做到“不被发现”也并非难事,于是出现了近年来第二个孩子出生性别比超过150,第三个孩子出生性别比超过160,造成近二三十年以来出生性别比长期居高不下的情况。即使这一政策在控制农村人口增长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出生性别比长期持续升高的严重后果不可小视,绝不可以放任下去。必须紧急刹车,保证性别安全,使人口政策的短期有效性与长期可持续性衔接起来,维护政策的连续性原则。
二、今天:完善人口政策体系迫在眉睫
任何人口政策,都是为着解决一定的人口问题而制定和实施的。当前的人口政策,必须面对“转变后”的人口实际,面对“转变后”阶段各种人口问题陆续浮出水面,除人口数量、质量问题外,人口结构问题凸显的实际。在这种情况下,首先,要弄清人口问题在宏观上的表现,弄清人口问题的总体框架结构;其次,要弄清哪些是人口自身方面的问题,哪些是人口与其他领域交叉形成的问题;再次,要联系21世纪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基本实现现代化发展目标,确定不同方面人口问题的阶段性特征,推进人口问题有计划、有步骤地解决。对于21世纪我国面临的人口问题,包括这些问题的主要表现、框架结构和发展趋势,现在需要针对这些问题,建立相应的人口政策框架体系,以分清层次,明确不同时期政策的重点。
(一)人口政策体系
迄今为止,关于人口政策体系的研究和论述还很少。因此,首先一个问题是,“人口政策体系”命题是否成立?笔者以为,是成立的。理由是,人口作为居住在特定时空的总体而言,是数量、质量和结构的统一体,构成完整的体系。以这一完整体系为载体的人口政策,也应具有相应的体系和相应的框架结构。同时,政策作为国家为着实现一定历史时期的发展目标和路线而制定的行动准则,有着自身的连续性和与相关方面的协调性,因而在特定领域内形成一定层次的结构体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人口自身的变动和发展,有着时间的连续性;同时人口与经济、社会、资源、环境的变动和发展密切相关,有着空间上千丝万缕的关联性。有鉴于此,无论在时间维度还是在空间维度上,人口政策体系都是客观存在的,需要我们去研究,去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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