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中有几个影子在飞舞着。
风吹开了降雪的暗灰色云，太阳偶尔从云端露出一角，影子立刻变成了耀眼的光点。
刚才还舒缓的竖琴声突然急促起来，那些光点一齐改变方向，开始上升。
艾萨尔拂开脸上像尘埃般轻盈飘落的雪，停住脚步伸了伸腰，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看着在天空中飞舞的王兽。
两年……艾琳仅用了两年，就把王兽训练到这种程度。
身上的汗收了些，艾萨尔觉得有点儿冷，即使穿着厚棉服，寒冷仍像水渗进布里一样无孔不入。
山崖上白雪皑皑，艾琳应该是一大早就在寒冷的山崖上仰望天空观察王兽了。
艾萨尔叹了一口气。
艾琳回到卡扎鲁姆后就像着了魔一样，一个劲儿地探究王兽的生活状态。她尝试了许多东西，然后反复训练王兽，几乎没有好好休息。
这让艾萨尔想起了艾琳小时候为里兰废寝忘食的情景。
艾琳应该是已经下了决心。
在过去的十一年里，直到大公传召为止，艾琳一直在为如何培养王兽而迟疑不决，现在她已经没有丝毫犹豫。
她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且接二连三地打破禁忌一一那些为避免灾祸重来，由王祖杰娅在过去设下的重重禁忌。
艾琳关注的正是那些唯有她能看见的、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将会带来什么后果，她直视这些可能出现的后果，迎难而上。
这么走下去，那孩子将会走向何方？艾萨尔身子一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闪光的王兽突然开始下降。
王兽向下飞舞时，它们之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然后以艾琳所在的山崖为中心，降落在山坡或崖顶的雪地中。
乍一看王兽的举动似乎毫无章法，但艾萨尔观察良久，已经能读出其中的奥妙了。
里兰首先在艾琳身旁着陆，紧接着是埃克，然后是它们的子女，拉开一距离，按年龄一次飞落，排成一个环状。
据艾琳说，里兰一家先到此地，占据了放牧场的核心位置，有了自己的地盘。后被带来的王兽则在里兰地盘外侧各自占领了一块地方。
在离开放牧场之后，地盘的位置和相互间的距离也没有发生变化。训练场移到这个峡谷后，王兽们还是保持着同样的距离着陆。
不过，经过艾琳长期观察，发现它们所占的地盘范围远远小于野生王兽。
这种大型兽，又是食肉动物。应该需要很大的势力范围。
但生活在保护场的王兽不需要自己狩猎，所以地盘的意义也发生了变化一一王兽的聪明程度令人惊讶，一旦情况发生变化，它们的适应速度非常快。
艾琳在仔细观察新来王兽的行动之后，发现了它们彼此之间保持距离的规律。
毫无疑问王兽是有语言的。它们会把呜叫、羽翼动作、齿音和关节音组合起来，作为自己的语言使用。
现在飞舞着降落的王兽也十分准确地互相保持着距离。
最先降落的里兰用小时候的习惯动作一一低着头，发出撒娇的声音，用鼻子蹭着艾琳的后背。
……
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