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祖孙两个冲着我走了下来,为了给他们让路,我退进侧面墙的凹陷里,那里还设有方便让声音传出去的小窗。当雅各布看到我一身旅行的装束,吃惊地喊道:‘怎么回事,哈勒?你带着拐棍儿和雨帽儿爬到我的钟楼上来做什么?你难道又要离开我们去出远门儿吗?’
“‘正是如此,雅各布。’我回答,‘但愿不会太久。’
“‘我可完全没想到你会这样!’老人嘟囔道。‘好吧,既然是非走不可,燕子也已经回来了,正是出门旅行的最好时候。那就谢谢你,为向我们告别还又跑过来一趟!’
“‘那么,再见吧,雅各布!’我说,‘有一天,当你们从钟楼往下看,看到我又一次在明媚的阳光下走进门来的时候,请为我吹起迎接的号角吧,就像你们今天为燕子所做的那样!’
“老人和我握了握手,抱起他的小孙女。‘就这么说定了,哈勒师傅!’他微笑着大声说,他在开玩笑的时候总这么叫我。我于是准备和他们一起下楼,可他却继续说:‘如果你想从阿格娜丝那里听到一句一路平安的话,她已经在上面待了很久了,她还是那么爱她的小燕子。’
“我从来没有那么快地爬上过最后那些陡得要人命的楼梯,随着心的剧烈跳动,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来到上面的平台,一下子步入耀眼的天光中,不由得站住了,我的目光越过铁栏杆望出去,看到下面深深的地方,是我沐浴在第一抹春光中的故乡。连绵的屋顶之间随处可见高高的樱桃树,树上盛开的花朵早早地就被温暖的春风吹开了。那边是市政厅小钟楼对面的尖顶山墙,它下面的房子正是我监护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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