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若梦》:
“够了!”卢绍谋完全失去绅士风度,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睛瞅着秦茗手里的录音机,恶狠狠地说:“这录音带又能说明什么?咱们每次在一起不是都采取了避孕措施吗?”他的目光停留在秦茗的脸上,心中在暗暗告诫自己,必须高度警惕,决不能再同她重温旧情。
“我想要孩子谁也阻拦不了。”她抬起头,迎着卢绍谋目光,朦胧中透出一抹惨淡的哀怨和憎恨。
“你可恶、卑鄙,我错看你了。”一种受了捉弄的愤怒使卢绍谋一下变得暴跳如雷。
“就算我卑鄙、可恶,但我并没有去玩弄你的感情。”
“你坦率地说吧,想干什么?”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打掉。”卢绍谋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说得多轻松呀。那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是你和我爱的结晶,就这么随便地处理掉?”
“你说怎么办?”
“我要生下来。”
“想用孩子来要挟我吗?”
“你错想了。我只是喜欢孩子,而且更喜欢和你的孩子。”秦茗眼里含着无限的忧愤和悲伤。今天,她才明白,自己多少年来所追求的爱情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梦,她所钟爱的人一下子在她眼里变得那么狰狞庸俗,甚至有点下流,不由地又潸然落泪。
“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卢绍谋,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钱能买到一切吗?”
“你究竟要千什么?”卢绍谋暴躁不安地走来走去,音乐声、嬉闹声不时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怕乔莎莎闯进来,也怕秦茗把这盘磁带放出去。
“我让你做孩子的父亲。”
“这不可能!我已经和乔莎莎结婚了。”
“结婚是你的事,但让你做孩子的父亲是我的事。”秦茗口气固执而坚定。
“这绝对不可能。”
“我只求你尽一个父亲的责任,这不过分吧?”
“茗儿,你需要多少钱都行,我都给你,说吧,三万、五万……”卢绍谋作难了,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理了理头发:“要我做孩子的父亲,这办不到。”
“那好吧,你既然办不到,我也就不难为你了。”秦茗不再和他僵持,把录音机放在皮包里向外走去。
“茗儿,”卢绍谋一把搂住她:“难道你忍心让我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他的声音软了,一丝隐匿的爱意倏然从眼里划过。
“放开手!”秦茗甩开他的胳膊:“这有什么丑?你不是常常说有本事的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你不是常说世界上没有两个滋味一样的女人吗?这不正好让大家听听,你还有~个已经怀了孕的女人。我秦茗什么都不怕,我痛苦够了,也要让别人尝尝这痛苦的滋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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