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籍学者文丛 从普希金到巴赫金 俄罗斯文论和文学研究》:
首先,通过克雷诺夫的寓言的分析,维戈茨基认为诗体寓言包含着抒情诗、叙事诗和高级文学样式的种子,这种诗体寓言艺术效果的基础是感情逆行,而这种感情逆行是来自寓言情节内部的矛盾结构。在他看来,同一个寓言由于作者的不同的叙述,它所达到的艺术效果和情感反应是不相同的。以《乌鸦和狐狸》为例,在以往的叙述中,乌鸦给人的感觉是阿谀者,是卑鄙的;这时我们的感情朝着单一的方向发展。而在克雷诺夫“诗的叙述”中,由于他通过“富有诗意的暗示”,通过不同的语调,把狐狸写得很俏皮,很机智,把乌鸦写得很愚蠢。这样一来,我们的感情就不是朝着单一的方向发展,而是沿着两个方面发展,我们在狐狸的每句奉承话里都听出两层意识:既是阿谀,又是嘲弄。由此,维戈茨基指出:“任何寓言,以至我们对寓言的反应,始终是在两个方面发展着,而且这两个方面完全是同时不断增长、激化和提高的,因此它们实质上是组成一体,联合在一个动作之中,而又始终具有双重性的。”在《乌鸦和狐狸》中,阿谀越起劲,嘲弄就越厉害;阿谀和嘲弄包含在同一个句子中,这个句子既是阿谀,又是嘲弄,它把两个对立的意思合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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