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楔子:祸水西引
3请真人教我如何养伤健身吧!”丘处机说:“大汗只要注意修身养性,切忌躁怒,再修炼我全真派内功,便可延年益寿,他日有机会,我必前往天竺,为大汗寻找长生不老药。”在丘处机的悉心护疗下,成吉思汗勤习内功,不出三个月,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而且精神饱满。成吉思汗问丘处机:“金国顽冥不化,我有意起兵以报一箭之仇,不知真人有何良计?”丘处机答道:“大汗军队骁勇善战,固非金国所能敌,然金国墙高城厚,国内有大河大山重重阻隔,不利大汗雄师纵横驰聘,若久攻不克,劳而无功又自损兵力,不智也。不如先易后难,蒙古西部尽是广袤无垠的草原,其地易攻难守,大汗举兵西征,事半功倍,必可成就空前绝后的伟业。”成吉思汗听后,连连点头称是,说:“真人高见,只是我若西征,唯恐金国乘虚而入,则蒙古休矣。”丘处机答道:“金国当前只求自保,无力出击,大汗可留下东路军虚张声势,骚扰牵制,便可无忧。”成吉思汗释然地说:“本汗欲意西征,真人可否随军出谋献策?”丘处机暗喜:此行幸不辱命。于是慨然答道:“大汗西征,贫道必效犬马之劳。”这天,正当丘处机在帐内为成吉思汗讲道时,大将哲别进来说道:“克烈部王罕之子亦剌褐桑昆,已逃往夏国的方向。”成吉思汗说:“立即派人前往夏国要人。”不久使者回报:“夏国说无桑昆此人。”成吉思汗大怒说:“夏国竟敢庇护我逃犯,出兵惩戒可也。”于是下令道:“窝阔台与拖雷听命,尔等率领十万大军前往讨伐夏国。”蒙古军南征夏国,在其边境的瓦拉海城遭受顽强的抵抗,但夏国军终究寡不敌众,被蒙古军所消灭,其副将高逸被杀,太傅西壁讹答则继续固守城池。正当蒙古军束手无策之时,在拖雷营中,有一个名叫谢睦欢的丰州人,他毛遂自荐地说:“大王,我认识城内的前宋国降将,不如让我混进城内策反。”拖雷说:“好,只要成功招降,本王重重有赏。”谢睦欢果然不负所托,说服夏国守军内的原宋国人,打开城门出降,蒙古军遂一涌而进,占领瓦拉海城,西壁讹答苦战不敌而被俘。随后成吉思汗挥师进攻中兴府,被夏国将军嵬名令公率军伏击,死伤惨重,成吉思汗只好暂避其锋,却不断派人侦察敌情,趁西夏国军麻痹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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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之时,再度发起进攻,夏国军败退入城。成吉思汗久攻不克,正在烦躁,卫兵惊惶地进帐报告:“大汗,不好了,附近的水坝决堤了。”不久,蒙古军的营地全泡在水中,丘处机对成吉思汗说:“我看夏国的运数未尽,不如议和,下次再来。”成吉思汗叹了一口气,说:“道长所言极是。”于是,命卫兵将西壁讹答带上来,他问道:“夏国为何包庇我大蒙古国的逃犯桑昆?”西壁讹答说:“据我所知,我国并未接待桑昆此人,也许他只是路经夏国逃往他处,我可以保证,一旦发现桑昆藏匿于夏国,必将此人献给大汗。”由于无凭无据,成吉思汗难于追根究底,只好说:“好吧,我放你回去,你传令夏国国王献上其女儿,以示议和的诚意,否则,我们不会退兵。”夏国果然照办,才消弭了这场战祸。
成吉思汗回返蒙古,卫兵来报:“唆鲁禾帖尼生了一个王子!”成吉思汗对身边的拖雷说:“快,我们快去看看!”来到帐篷后,成吉思汗把婴儿抱在怀里,拖雷问:“父汗,孩子该取何名为佳?”成吉思汗见婴儿双目乌黑,脸形丰满,气宇非凡,便说:“此子有帝王之相,就取名忽必烈吧!”拖雷对身旁的侍卫孛鲁合说:“快下去准备,为大汗设宴庆祝。”孛鲁合立即应道:“遵命!”
时光荏苒,正当成吉思汗与丘处机在下棋时,哲别又进来禀报:“大汗,乃蛮本部已被我军消灭,首领屈出律率其残部逃入西辽国。”成吉思汗说:“立即派使者前去要人。”谁知前往西辽的使者空手而回,说:“大汗,不好了,屈出律在西辽先被招为驸马,后篡位为王。”成吉思汗大惊道:“西辽乃蒙古西邻的大国,屈出律若举西辽之兵来犯,将威胁我国的安全,如何是好?”大臣耶律楚材说:“屈出律既是篡位,西辽王族必不甘心,大可派人暗地与他们沟通,然后趁其地位未稳,出兵讨伐,可以收里应外合之效。”哲别说:“毗邻西辽的花剌子模国与我们有友好盟约,可通知该国切断屈出律南逃之路。”成吉思汗点头称是,便下令道:“速不台和察合台听命,尔等即刻带领先锋部队进攻西辽,我大军随后就到。”说完,便派遣使者分头去西辽和花剌子模依计行事。由于权位不稳,屈出律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而战死,西辽于是被蒙古军所灭。成吉思汗闻报后,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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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正当成吉思汗与丘处机在闲聊时,哲别进来说:“禀报大汗,花剌子模国趁火打劫,占领接邻的西辽领地,扩大其国土。”成吉思汗听后心中甚怒,但由于花剌子模乃横跨中亚与西亚的大国,只好隐忍不发。此时,大将速不台突然急冲冲地进来报告:“禀报大汗,蔑儿乞的残余势力已被消灭,但是,在回师途中,却频频受到花剌子模国军队的追袭,我军再三退让以避战,对方还是穷追不舍,我军只好伏击反攻,将其击败,唯恐此举有损两国的盟约,特请大汗治罪。”成吉思汗听后大喜,立即扶起速不台说:“你立下大功,何罪之有?”于是,表扬一番之后,便令其下去领赏。成吉思汗对丘处机说:“花剌子模商人在我蒙古销售货物,经常漫天开价,我本着买卖自由,各从所欲,不加干涉,如今却变本加厉,不但趁火打劫,夺走我部分西辽的领土,还胆敢追袭速不台的军队,是可忍孰不可忍!”丘处机说:“花剌子模国的确欺人太甚!”成吉思汗愤然对众臣说:“我想立即起兵攻打花剌子模国,不知大家意下如何?”耶律楚材说:“两国既有友好盟约,还须先礼后兵,大汗可以一面起兵,一面派遣商团通商以探虚实。”于是,成吉思汗派了一支450人的商团前往花剌子模国,在抵达该国边境城市讹答剌时,把关的兵士上报说:“蒙古商团携带大量的珍贵财物进城。”守将海尔汗闻报大喜,心想:“送上门的肥羊,不要白不要。”于是一面以莫须有的罪名,下令逮捕所有的商人,一面向国王摩柯末沙虚报说:“陛下,蒙古以通商为名,派来一群间谍混入我城,要如何处置?”摩柯末沙竟然毫不在意地回复:“你看着办吧!”于是,海尔汗恶向胆边生,处死所有被逮捕的蒙古商人。商团中,有一个假扮商人的蒙古武士,名叫兀忽纳,在事发时,施展轻功,藏身于骆驼群中,事后他急忙赶回蒙古,报告此骇人听闻的消息。成吉思汗听了勃然大怒,遂斋戒三日,沭浴更衣,登上山岗向天发誓:“长生天,我大军不灭花剌子模国,决不回蒙古!”于是,成吉思汗一面遣使发函,谴责花剌子模国背信弃义,无理杀害蒙古国商团,一面亲自领军出征。国王摩柯末沙见蒙古大军到来,万分惊恐,急忙召集众将商讨对策,他的儿子扎兰丁说:“蒙古劳师远征,军队必定疲乏,我国可以乘其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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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全部兵力与其决战,必可取胜。”其叔叔脱海汗则反对说:“如果成吉思汗分兵攻打别的城池,我国各城岂不任由蒙古军夺取?”扎兰丁反驳说:“只要击败蒙古军主力,其分出去的兵力就不足为惧,终究能够消灭。”脱海汗不屑地说:“与其如此,不如以逸待劳,分兵固守,让蒙古军无机可乘,岂不更好?”国王摩柯末沙优柔寡断,心里想:“扎兰丁的主战对策,过于冒险,脱海汗的固守待敌,比较稳妥。”于是,便将其四十万大军,分散到全国各地,而成吉思汗却集中所有二十万大军,一路摧枯拉朽,攻陷花剌子模国各地的城镇,守军不是望风而逃,便是惨遭屠杀,敢于抵抗蒙古军的城镇都被焚毁。然而,蒙古军的攻势,在河中府的撒马尔干,遭遇顽强的抵抗,战事陷入胶着状态。可是身在城内的国王摩柯末沙暗想:“蒙古军如此骁勇善战,一旦攻破城堡,我岂不成为俘虏?”于是,乘夜黑休战之时,率领大臣和亲兵私自弃城逃亡,守军获知消息之后,斗志随之崩溃,成吉思汗闻报,一面加紧攻城,一面下令道:“哲别与速不台听命,尔等率领五万大军速往追捕摩柯末沙。”两天后,撒马尔干城被攻破,全城毁于战火,居民惨遭杀戮。此时,一路逃亡的摩柯末沙,由于随从意见分歧,而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他心里想:“此时战必败,降必死,唯一的活路就是逃而已。”然而,蒙古军紧追不舍,使他成为惊弓之鸟,大臣说:“我们快逃去里海,那里有许多小岛,可以和蒙古军在岛屿之间捉迷藏。”果然,蒙古军在里海的搜捕,一无所获,至此,摩柯末沙才安下身来。这天探马来报:“蒙古军已全部占领花剌子模国,皇后和未及脱身的王子和大臣都死于屠刀之下。”摩柯末沙闻报之后,痛不欲生,他召集随从的臣子说:“我后悔没有听从扎兰丁的主张,而落得如此下场,我死后,就由他继承王位,你们要辅助他光复国家。”由于忧郁成疾,终于不治而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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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武器和战马,来壮大实力。”果然,偷袭成功,蒙古驻军被消灭。消息传开之后,前花剌子模国将领阿明灭里和赛布丁率军来投,扎兰丁的势力骤然倍增。成吉思汗闻报,下令部将失吉忽突忽:“速领兵前往征讨扎兰丁。”谁知失吉忽突忽的先锋队不慎中伏,全军被消灭,而他亲自率领的主力部队也在八鲁湾中伏,损失惨重,本人得以侥幸逃脱。此役使花剌子模国的人民大受鼓舞,各地纷纷揭竿起义,击杀蒙古驻军和收复城池,于是,成吉思汗亲自率领大军镇压。在此危难时刻,扎兰丁的军队却为争夺战利品而内讧,结果,被前来镇压的蒙古军打得溃不成军,扎兰丁只好率领家眷逃往印度,却在印度河畔被蒙古军追上,成吉思汗爱惜扎兰丁的才干,欲揽为己用,遂下令:“只许活捉,不许放箭。”扎兰丁见自己已是穷途末路,便将嫔妃、子女和金银财宝尽投入河中,然后策马从悬崖上奔入印度河。成吉思汗见状,感慨地对部下说:“扎兰丁是真正的勇士,你们要学习他!”说完不再追击,只捞起河中的财宝,便撤军回营。自此,花剌子模国灭亡。
话说丘处机在撒马尔干目睹焚城戮民的惨祸,心想:“蒙古军队暴戾成性,不易教化,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滞留无益。”于是便向成吉思汗辞行说:“大汗在上,此地已近天竺,我欲乘便为大汗寻找仙药,只要大汗长生不老,蒙古大业必可永垂不朽。”成吉思汗听后,非常高兴地说:“知我者,真人也。”于是,赐丘处机一面虎头金牌和文书,以及丰厚的盘缠,然后恭送他出城。丘处机此去天竺,却给中原武林引来一名奇人,欲知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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