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各种梦的开头 金色的塑料教皇头饰,扣在我柔软的头发上,我 飞快地披上一件红 色的斗篷。
“说茄子,凯蒂。”爸爸通过他的照相机凝视我 。
“我不是凯蒂,你说错了,我是女王!”我吃吃 地笑,爸爸咔嚓一下 按下了快门,“我是国王的双胞胎姊妹,赫赫威仪的 公主!” 在我们绿叶茂盛的后花园中,是那明亮的春天的日 子,我在那里试 穿我的新衣服。
“你能另外再照一张照片吗,爸爸?”我围着我 的斗篷旋舞,像一个 回教的托钵僧那样旋转。旋舞,旋舞,滴溜溜地旋舞 ,水仙花和雏菊呼 啸而过,变成一片模糊的黄色和白色。即使我只有三 岁或四岁,已经爱 留下很多我的“玉照”了。
1983年,在汉普郡的一个宁静的村庄里,我出生 了,我有一个田园 诗般的孩童时期。我的爸爸,大卫,拥有一家理发店 ,妈妈,黛安,是一 位老师。他们爱极了我的哥哥保罗、妹妹苏珊和我。
我们终日像小鬼一样,喋喋不休地在惊魂历险中 尖吼鬼叫,在穿衣 打扮上,我大胆而疯狂。我深爱我那套女王的服饰, 妈妈的旧衣服,我 的女牛仔装束,塑料手镯,闪光的大发夹,带蕾丝边 的漂亮连衣裙。‘你 是如此华丽的小人儿。”当我穿戴上所有的装饰品, 从卧室出来,闪亮登 场,人们总是会微笑。
往事不堪回首,我是那样得意于看向我的温柔目 光,和我永远不断 换新衣的“时装表演”。
每个圣诞节,我、苏珊和保罗,都会重现基督诞 生的戏剧情景,但我 不会让他们充当任何场景的主角,我把苏珊扮成一头 驴子,保罗当作一 位天使,并用布帘盖在网眼的蚊帐中。而我自己不断 扮演各种角色:圣 母玛丽亚,圣徒约瑟和耶稣。我的堂姐露易丝充当观 众,她也被说服, 参加我的游戏。用面粉和水混合,弄得黏糊糊的,我 告诉她,我们要假 装我在一家美容院里工作,当在她脸上涂上厚厚的面 膜,我们总会无法 控制地吃吃大笑。
我那些可怜的洋娃娃,我则剪短了她们的头发, 她们在妈妈最好的 化妆品涂抹下,看起来也太糟糕了,像修剪一新的扮 成女性的男同性恋 者。
我并非只爱粉红和闪光的玩意。我是爸爸的甜心 宝贝,一个行为 强势颇似男孩的顽皮假小子,一旦老爸开始着手干活 了,我就拿着一个 画笔,紧跟在他的脚后,跑来跑去。
我像来自屋顶的一只猴子,在双手吊动中度过许 多时光。我骑乘 脚踏车猛冲打圈,要是摔倒,从不哭鼻子。相反,我 会马上拾起我的自 行车,继续猛骑。我带领兄弟们追击路过的校车,耍 弄那位司机叔叔。
我是那个在深水游泳池跳水的人,是在攀登架的顶端 跑来跑去的那个 人。害怕从来不属于我,独立、无畏和大胆才是属于 我的词。我从不觉 得世上有坏人。
数年后,这个小小的人长大了些,那一年我八岁 ,我是迈克·杰克 逊的死忠追随者,稍后成为辣妹组合的粉丝,通过模 仿,妈妈和爸爸变 成了我的忠实听众。一个午后,我披着金发,在壁炉 前开始举办个人演 唱会,而旁边,露易丝和苏珊在尖叫,充当超级粉丝 。我的光盘驱动器 开始伴奏。
我们毫无章法地高声喊叫着歌曲,尽情跑调。但 是在自己心中,我 可是一个小辣妹,位列英国顶尖歌手的行列。
当我改换行头,戴着雷人的、辣妹的、非洲褐色 的发式隆重登场,我 对路易丝吃吃地笑道:‘你忘词啦!” “哇呀!”路易丝羞怯地微笑,我们接着又疯成 一团。
我们和苏珊一起,趾高气扬地蹿进我们家的每个 房间,身上还披着 一面联合王国国旗。
“女孩最棒!”我们尖着声音叫喊着,当作歌唱 会的结束语,妈妈和 爸爸开始鼓掌和喝彩。
弯腰致谢,我的小脸颊因为自傲而发红。我并不 渴望像女主角那 样出名,只要快乐就好。我品味着他们的微笑,连同 使他们快乐的我的 智慧。我沐浴在他们温暖的赞美之中。我太年轻,有 着各种理想,今天 想当军官,明天又想要做一个女警官。就像个乒乓球 ,从一个嗜好弹跳 到下一个。踢踏舞,轻骑兵,童子军,柔道,我带着 狂热的傻劲,练习它 们,然而就在妈妈和爸爸买来装备和行头之后,通常 就没了兴趣,但他 们不曾停止鼓励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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