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铛—叮铃铛—
回忆忽止。
此时正逢伦敦一年一度的中英文化交流节,台上正在演奏的是《采莲曲》。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舞台中央,她绾起头髻,斜斜拢在肩侧,步摇随着身形上下摇动。她上着莲红衣,下衬绿裙裾,手撑一把油纸伞站在乌篷船上,背景是栩栩如生的莲花碧池。
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她的笑容可真美,恍若来自世外,赤足而跳,跃起的姿态宛如飞翔的雁鸟,浓墨如绸缎般的黑发恰到好处四散开来,宛如黑纱遮住面颊。那飞舞旋转时此起彼伏的长裙,层层叠叠如波浪般,露出了她纤细脚踝上那抹跳跃的红绳与铃铛。
铃铛晃晃荡荡,摇碎了满礼堂的光影阑珊。
顾元灏紧紧盯着节目单上的那个名字,眼神深晦莫测,找了她整整三年都未曾找到,没想到现如今短短几天内竟会在异国伦敦频繁重逢。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将时针往回拨三十个小时,彼时他刚下飞机抵达伦敦酒店。
顾元灏快速扫阅着手头文件,一路行如风:“艾达,跟安东尼先生的行程都商定好了吗?”
他身后跟着的高挑女子亦是十分干练:“回三少,全都安排妥了,今天下午四点,大英博物馆。不过这起收购案不止我们,很多家药社也都虎视眈眈,所以安东尼先生的行踪也是费了好些力气才打探出来的。”
顾元灏闻言停下步子,看了她一眼:“过程怎么样不需要告诉我,我只需要好的结果。”
艾达低了头:“是,三少。”
顾元灏在房间里浏览网页,又悠悠喝完了一杯咖啡,看着时间还早,正准备去午睡,冷不防走廊上陡然响起了一阵尖锐刺耳的火警铃声!他迅速拿起外套,确认手机在袋中之后,就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走廊里四处都是惊慌逃生的人群,嘈杂喧闹,人声鼎沸,所有酒店内的人员一旦接到火灾报警,就必须第一时间通过求生通道逃到外面空地集合,静候火警工作人员的核查工作结束。
与此同时酒店的另一间房里,夏初妤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刚刚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好巧不巧地正在洗澡,工作人员不断敲门催促着她,她只得匆匆围了一条白色浴巾,就赤脚满身湿淋淋地跑了出来。
现在正是伦敦夏季的正午,所有的宾客都聚集在广场上的绿树下,中央喷泉里不眠不休地放着音乐喷泉,周遭全是关心有无人员受伤的问候,或是讨论这火灾起源的八卦。
这一群人中,唯独夏初妤自始至终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她的身影纯白,映着背后的一片青葱绿影,像是一幅淡漠清韵的当代水墨。
肩上陡然袭来的温热暖意,让她蓦地抬眸,短短几秒钟却似数年光阴在眼前一晃而过,初妤目光变得犹疑:“是、是你!”
“不许脱!”她挣脱西装外套的动作果然被他呵止,夏初妤脸颊发烫,低头不敢看他,却能感觉到他的眼光一直盯着她裸露的双脚,于是赤脚往后缩了缩。顾元灏冷哼一声算是自嘲,回头喊秘书,秘书立刻送来了一双拖鞋,他又将外套留给她,这才走到人群中去询问主管最新进展。
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她的目光由他的黑发黑眸,移到他干净的白色衬衣上,袖腕处的金属袖扣低调又华贵,修身西裤将他笔直的双腿勾勒得更加完美。也只是三年而已,他的锋芒似乎全被收得内敛,优秀得让人望而却步,而她自己呢……夏初妤瑟缩着,更加裹紧了西装外套。
他的西服口袋里忽然传来手机振动的声音,因双手都紧紧拽着浴巾领,夏初妤只得小心腾出一只手来掏他口袋里的手机,可无奈还是按错了触屏的键,不小心挂了电话。
她扫了一眼号码,是伦敦当地的座机号。
心想着打电话来的人应该还会再打一次,这事不久也就被她忘记了。
直到三个小时后,火灾隐患才处理完毕。
夏初妤早已疲惫不堪,明晚在伦敦大剧院有一场她的民族舞表演,如果不是顾元灏找人给她送来的这双鞋子踮着脚,估计她赤脚在滚烫的水泥地上连站三个小时,那场文化交流会演恐怕就彻底毁了。
顾元灏给夏初妤披在肩上的那件西服里的手机,他当天下午并未来取,因此初妤也不会知道,那一通电话,她究竟让他葬送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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