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午饭时,张先生讲了卡迈尔家的修建“故事”:来卡迈尔之前,他们定居巴西,由于住地位置正好在要建高速公路的地点,巴西政府下令必须搬迁。寻来觅去,美国加州卡迈尔的环境、气候都最理想,但风景不是不好,遗憾的是:不是中国式。他向卡迈尔当地有关部门提出改造的构想:伐林砍树后,种竹栽松,修池造桥,当局一听以为他是疯子,以破坏自然景观为由,严辞拒绝了他的规划,再商量也坚决不批。结果他找人到巴西,把他原来的家“八德园”里里外外拍了个透,并雇了直升机拍了庄园全景,再拿去给管事的人看,看得他们目瞪口呆,马上批了,大干先生并保证将来“可以居”会比巴西“八德园”修整得更美轮美奂。
他得意地越说越神采飞扬,我也听得越来越云里雾里,直觉像是在拍电影古装大片,搭布景拆布景那样的不可思议。当然眼下所见,口中所尝,有如置身故土,加上大干先生那口浓重的四川乡音,就更加毋庸置疑的是在故乡中国了。我究竟身在何方?出了张家的门,就好像由他的写意水墨画中走了出来;上了车开上高速公路,才知道人在美国;回到圣莫尼卡(Santa Monica),走进汽车间房顶上加盖的、阳光永远不会光顾的阴冷小屋中,才又清楚地意识到,我生活在残酷无情的现实世界中。
1972年春季,意外地接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来信,内容是学校派专人看了我在加大长堤分校的中国舞示范演出,很欣赏,要我应征教席。结果,伯克利分校聘请我担任舞蹈教员。在旧金山湾区期间,旧金山市“中国文化中心”请我开课,并成立了“长城舞蹈团”,我任艺术总监。筹备了八个月后,1972年秋天,“长城舞蹈团”在伯克利校园的撒拉柏(Zellerbach)剧场首次公演。没想到演出完后见到了张大千夫妇,我惊讶不已,因为知道他们晚上一般是不出门的,何况卡迈尔离伯克利有一大段路呢。
……
展开
——李欧梵
她经历的往事是她历练的过程。她结交的师友是她人生的灯烛。
江青写的这部故事仿佛竟是河上扁舟,荡荡漾漾载满黑白的岁月渺漫的叮咛。
——董桥
江青的一生够精彩了。她活在传奇中,自己更是传奇。但她却大方地让我们以特写方式靠近她,并且透过她的特写镜头,让那些高不可攀的传奇个个都下凡到人间,让世人有幸一瞥他们的笑语容颜。
——焦雄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