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影山直美,喜欢画画,喜欢葡萄酒和烤鸡肉串,目前的工作是为各种杂志、报刊,以及随笔集画插图。我的先生喜欢日本酒和青花鱼罐头。我出生于1963年,是土生土长的琦玉县人。众所周知,琦玉县位于内陆地区,而我一直向往着大海。所以后来我和先生搬到了湘南,开始与狗狗一起生活。
这是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生活。在搬家以前,我工作很忙,而家中的老人觉得养宠物太麻烦。我一度以为,我现在所拥有的生活,只存在幻想中。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总觉得很遥远的一些梦想,其实一直都在原来的地方,只是我们不敢向它们跨出第一步。
我们养的第一只狗狗叫小恭,一只公柴犬,十三岁了。它性格开朗,不认生,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爱耍威风。如果你不小心踩到了它的脚,哪怕只是轻轻蹭了一下,它也会对你大叫不休,就算你低头说“对不起”,它也仍是不依不饶的。
小恭八岁那年,小铁来了。小铁也是一只公柴犬,现在已经五岁了。它也是个麻烦的捣蛋鬼,小时候喜欢钻进洗衣篮里,还经常把毯子从自己的窝里拽出来。
本书讲的就是小铁来我家之后的故事。
我一直都坚信,人类和狗狗的相遇是世间最温暖的相遇。小时候,邻家老太太养了一只棕黄色的柴犬。黄昏的大道上,一狗,一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好像要和夕阳一起沉落。那温馨宁静的风景,像老照片一样定格在我心底。如今,我自己也已然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吧?
在为本书画插图的时候,我的心像装满了温泉一样,满满的都是感动。那些散落在各个角落的点滴小事,仿佛不经意间飘落的花瓣,重新捡起时,仍带着淡淡的暖人清香。游手好闲的小恭和小铁,为我们带来了无尽欢乐,相信也为许多读者带去了满心期待。
希望大家能带着“今天小恭和小铁怎么样了”的心情来看这本书。文字不多,但我相信,总有一个故事,能让同样喜爱狗狗的你,或开怀,或流泪,或静思,或回忆。
(一)
我不愿意用笼子和绳索来困住狗狗,但现实不允许我这么任性。无论是小恭还是小铁,大部分时候都没有自由。我对此既愧疚又无奈。
小铁在笼子里“大闹天宫”,这是它每天的“必修课”。我把它抱出来,自己则藏到门外去观察。我要尝试着让它单独和小恭待在屋里,毕竟我和先生不可能随时随地陪伴它们。
小家伙有点儿受宠若惊,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蹲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匍匐着走动,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小恭则只是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似乎对兴奋无比的弟弟感到困惑。小恭心里肯定在想:“不就是走个路吗?至于这么开心吗!”突然,小铁蹿到小恭身边,叼起小恭的玩具就跑了!
我心底一惊,这下完了!小恭要是发作起来,小铁可有的受了!然而,小恭完全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看着躲进椅子底下的小铁。“呼——”我舒了口气,幸好小恭对玩具没有占有欲……当然,小恭已经八岁了,或许在它看来,小铁的快乐比玩具重要——这就是哥哥对弟弟的疼爱吧?
我很感动,从窗外把小铁的玩具熊丢给小恭。小铁见了,立马丢了刚才从小恭那里抢走的玩具,屁颠屁颠地来要自己的玩具熊。小恭也不和它抢,顾自去叼自己的玩具。谁知小铁叼了玩具熊,又来抢小恭的玩具,还“汪汪”地低叫两声,大概是在说:“这些都是我的!”不愧是小霸王。
小恭终于忍无可忍了,低吼一声,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一把抢过自己的玩具。小铁急了,边叫边追着小恭跑,一副誓不罢休的气势。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两只狗狗的“战争”,打心底里感到满足。过不了多久,它们一定能和睦且快乐地生活。我这样期待着。
好啦,小铁,今天到此为止,该回笼子了,因为我要工作了。就先把你的自由存在我这儿吧,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二)
我的工作室在二楼,有许多稿纸、画笔、颜料等,平常小恭和小铁是不被允许上楼的。两只狗狗也很理解,从不擅闯“禁地”。当然,我有时候也会主动把它们叫上楼——有狗狗相伴,工作效率好像会比较高。不过现在小铁还在笼子里,我得让小恭陪着它,免得小家伙寂寞。
天气真好。
我吃完早饭就上了楼,楼下就立刻会响起“丁零哐啷”的声音,就像在搞装修。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小铁又在和它的笼子“决斗”了。
“哐啷啷——”笼子撞到南边的玄关上了!
“哐啷啷——”东边的玄关!
我根本无法静心画图,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咬牙切齿地下楼来。可是刚走到一半楼梯,看到小铁充满期待的眼神,我的心瞬间柔软了。唉,有什么办法呢?这小家伙天生就长了一双让人一看就心疼的眼睛。
小恭在一边看着胡闹的小铁,有点不知所措。
“嗷呜——”小铁兴奋地扒着笼子朝我叫道。
我把小铁抱出来,把它的小屁屁放到在一边发呆的小恭面前。只要小恭记住小铁的气味,以后就能循着气味找到弟弟,和弟弟一起玩耍了。
为了让好动的小铁安静下来,在它两个半月大的时候,我就开始教它坐姿,比小恭当初早教了一个月。起初我担心小家伙大脑尚未发育完全,记性不好,绞尽脑汁为小铁量身定制了一套法则,美其名曰“一二三,木头人”式。
我拿着狗狗的零食叫道:“一二三,木头人!”
小铁大老远听到我的声音,叼着玩具疑惑地回头。我想它还无法理解这六个字,于是摇着手里的零食诱惑它:“一二三,木头人1
这丫整个儿一吃货,迅速丢下玩具“哧嘿哧嘿”跑过来,“噌”地就想往我怀里跳。我按兵不动,又重复了一遍:“一二三,木头人!”
小铁歪着脑袋,“嗷呜”低叫,两只前爪扒着我的裤腿,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手里的零食。
这一次,我绝不会姑息!
“坐下1我大声喝道。
小恭突然抬头,“嗖”地飞奔过来,端端正正坐下。小铁这才依样画葫芦,学着哥哥的样子坐好,前脚却还在不安分地敲打着地面,眼睛一直盯着我手里的零食。
“小恭真乖。”我抚摸着小恭的脑袋,故意不把零食给小铁。这下小铁急了,又来挠我的裤脚,好像在说:“别忘了还有我呀。”
“坐下!”
直到小铁完全学会坐姿,我才发现,我绞尽脑汁“发明”的“一二三,木头人”法则完全没用上!
(三)
转眼到了十月底,小恭受伤了。散步回来,狗链被院子里的花丛缠住,它用力过猛,摔到了台阶上。它低低地叫了两声站起来,却发现只能用三只脚走路了。
“大概是脱臼了。”先生说。养了这么多年狗狗,先生俨然成了狗狗医生。
因为要把脱臼的膝盖骨接上,小恭住进了宠物医院。可是,小恭是最讨厌医院的。以前打疫苗的时候,它一到医院门口就扭头想跑。这一次也是,我在医院门口安慰了它好久,它才不情不愿地走进医院。它肯定也知道自己伤得不轻,需要好好治疗。狗狗其实比人想象的还要聪明。
回家的路上我才发现,没有狗狗陪伴,竟是这么令人落寞的一件事,手空了,心也空了。小铁每天和小恭在一起,不知道一会儿见不到小恭会有何反应。
小铁正在屋里撕咬旧床单,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回来……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它一如既往地边吃饭边摔食盆,一如既往地叼着玩具满屋子跑。没有哥哥在身边,难道它不感到孤单吗?晚饭后,我把小铁抱出笼子,给它套上狗链。小家伙站在门口,不时扭头往廊下看,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吟……它是在等小恭吗?不知不觉中,它也已经习惯了有小恭相陪吧?
那天我们都没有什么精神,在附近转了转就回家了。不知道小恭一个人(一只狗?)在医院过得怎么样了。虽然它已经长大了,也不像小铁这么调皮,但毕竟……再有两天,小恭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一定要带上小铁一起去医院接它!
不过我最终没有带小铁去医院,主要是担心这家伙太闹腾。把小恭带回家的时候,小铁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一见到小铁,丢了的魂儿马上回来了。兄弟俩三天不见,亲热得不得了,又是碰鼻子,又是摇尾巴,那个腻歪劲儿!
……
展开
★在美丽的黄昏,和狗并肩坐在河边,犹如回到伊甸园。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不觉得无聊。只有幸福与平和。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作者 米兰·昆德拉
★狗是感情相当丰富的动物,与人类一样,高兴的时候会露出笑脸,悲伤、恐惧的时候会露出寂寞。虽然没有语言,但是心灵相通。又或许,正是因为没有语言,才会产生羁绊和信赖这样深沉的感情。
——《再见了,可鲁》作者 秋元良平
★这对性格迥异的狗狗兄弟是柴犬家族中的明星。它们代表了关爱、理解、扶持,以及一切幸福的感受。
——日本权威犬类杂志《Shi-Ba》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