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坐拥天下,高堂软枕,再无后顾之忧。我如空桑,至死相爱不相守。
秦家长子战死沙场,秦家二女迫嫁皇宫,她一人分饰两角,阅尽宫人百态,慢慢厌倦隐忍蛰伏,为自己也为他的江山太平,反击开始……
帝后强强联手,一个在朝堂之上,一个在后宫之中。
李绩画了一个江山套住自己,从此,无爱憎,无仁孝,无是非。
秦颜画了一个李绩套住自己,从此,无欢,无喜,无怨,无悔。
为了他,她已经画地为牢;为了她,他也愿“越狱”而出。
一部独特的“入狱”以及“越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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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一役,大兴勇将秦鸿战死沙场,得以裹尸相还,大将军杨延辉权倾一时。得故人相助秦鸿得以侥幸脱生,本以为可以还以本来面目安然半生,但朝中一旨诏书令她不得不定国将军之女秦颜的身份荣冠后宫,却仅仅只是作为政局中平衡的砝码,用以制约各方势力。秦颜性格平直清冷,因沙场出身言行难以自制的流露出杀伐冷酷,于是常日克制自己,对于不可避免之事心中利害分明,不主动与人相交,静默旁观宫中阴谋诡谲,阅尽宫人百态,对他人挑衅以兵法相迎,却在看到一国之主李绩为百姓竭尽心力时,渐渐产生别样情谊,哪怕李绩心中早已没了自己的位置……
因未能上朝,当日的奏折全部被送到了旌德宫,清早御医来替李绩诊治过,说是感染了风寒,平时积劳甚深,要好好休养,李绩只默不作声的听了,等御医走后,便取了笔墨开始批阅。
没多久,秦颜端着刚熬好的药道:“该喝药了。”
李绩头也不抬道:“先放着。”
“喝药。”
李绩微恼:“朕现在不想喝。”
秦颜挑眉道:“由不得你不想,给我喝!”
李绩气得握笔的手都在颤抖,哑着嗓子道:“放肆!”
“又不是没放肆过,也不差这一回了。”秦颜神色从容道:“你现在是病人,我不与你计较,不要逼我动手。”
李绩一瞬间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了,竟气得反问:“若朕偏不喝,你待怎样?”
秦颜温和的笑道:“陛下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总不能哄你喝,只好强灌了。”
李绩握着毛笔的手渐渐泛出青白色,他咬牙道:“你敢?”
秦颜的神色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端着碗就要动作。
“等等。”李绩正病着,回想起秦颜搀扶自己时的力道,他迅速冷静下来,镇定道:“我自己喝,你退下。”
秦颜将药放在书案上,然后稍退开,十分善解人意的提醒道:“小心烫。”
李绩端起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重重的放在桌上,冷声道:“出去!”
秦颜毫不在意的去拿桌上的空碗,转身时,李绩突然叫住她:“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秦颜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端碗的手,见上面有几个红色的水泡,便随口道:“大概是端药的时候被烫到了。”
李绩有些无语:“这么烫你自己就没感觉么。”
“无事。”
秦颜懒得多说,端着碗就出去了,李绩瞪着她的背影消失,发现眼前的奏章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正生着闷气,却见秦颜又折回来,这次手里拿的是本书,径自坐在李绩对面看起来。
李绩本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拿起了毛笔。
熏香袅袅中,一个时辰便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李绩断断续续咳的很厉害,一直坐在角落里安静看书的秦颜突然起身,听见动静,李绩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秦颜。
仿佛不久前的冲突完全没有发生过,秦颜微笑道:“方才看书,有些地方不甚理解,望陛下能为我说明一二。”
将朱笔搁在纸镇上,李绩咳了一声道:“给朕看看。”
秦颜便将手中的书放在桌案上,翻开几页,指着其中一段道:“就是这里。”
李绩按着秦颜说指的句子念道:“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说的是……”
话音一顿,李绩带着试探的神色抬头看着秦颜,见她一脸严肃似在耐心的神色,沉默半晌才道:“这句说的是上面的统治者用风来教化下面的平民百姓,下面的百姓亦用风来讽喻上面的统治者,用深隐的文辞作委婉的谏劝,如此,说话的人不会得罪,听取的人足可以警戒。”
秦颜恍然大悟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言辞委婉的规劝皇上一句么?”
看她这副神情,李绩有些想发笑,他掩唇低咳了几声,淡淡道:“皇后请讲。”
酝酿片刻,秦颜诚恳道:“古人常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阴阳五行,相生相克,这些皆是说的世界万物都存在一种规律,不可轻易违背,皇上认为如何?”
李绩有些莫名道:“说的不错。”
“既然皇上也认为不可违逆,再无他法。”秦颜顿了顿,敛目将桌上的书合起,口中淡道:“那就请皇上好好休息吧。”
这九曲十八拐,果然是言辞委婉,被秦颜如此一耽搁,休息的时间大概也够了,李绩难得心情松懈,也不急着批阅奏章,便问道:“皇后都读些什么书?”
秦颜偏头想了想道:“书看的倒不多,平日里弹弹琴发发呆,一天也就过去了。”
李绩不禁莞尔,半开玩笑道:“朕的皇后要德才兼备,温良贤淑,若像你这样成日发呆可做不成皇后。”
秦颜不以为然:“不会便是不会,现在已经是皇后了,还能怎样?”
李绩脸色微变,反问道:“若是有一天做不成皇后了,你当如何?”
略一沉吟,秦颜轻笑道:“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这半生她负累太多,不是皇后,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看着秦颜这样的笑容,李绩心中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快,烦闷之下突然想起了昨夜醉酒的事,便装作平静道:“朕昨晚多喝了些酒,夜里恐怕睡不安分,让你多费心了。”
“皇上不必介怀。”秦颜略一停顿,迟疑道:“只是皇上昨夜酒醉,尽说些什么吴蜀之事,此事令皇上很忧心么?”
李绩脸色稍霁,随意道:“吴蜀频起叛乱,虽然暂时平复了,但还是一大隐患,朕正准备让秦老将军出面平定此事。”
秦颜心知后宫不得干政,就不再多问,她也不想再打扰李绩,便取了书来到殿门旁,斜倚在门栏上,望着前方微微出神。
李绩正伸手去取朱笔,无意中抬头,见秦颜靠在门边,宫装曳地,乌发如云,侧影如寒梅傲枝,清丽中偏透出一股坚韧。
此刻院外草木一片凋零,衬着秦颜如剪影般的身姿,契合成了一幅极炎凉的画,李绩竟陡然生出眼前的一切皆是荒芜萧瑟的错觉,画中的人似乎已经疲惫至极,偏支撑着自己不去凋零,这般坚韧的气息仿佛只是为了掩盖这具身躯下的落寞与倦怠。
眸色一动,李绩掩饰般的收回目光,他握着手中的朱笔不动,心中的异样久久未能平复。
时光无声流逝。
桌上奏章批了一半,李绩只觉得头中昏昏沉沉,再也支撑不住,便伏在桌案上睡去了。
恍惚中,李绩仿佛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若有似无,然后肩上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盖在自己身上,李绩眼睫微动,仿佛有所感应,却挣扎着醒不过来。
秦颜坐在院子里发呆。
她还记得初来皇宫时,这株琼花树还十分茂盛,枝蔓如蓬,现在树叶几乎落光,褐色光秃的树枝交错纠结,干枯的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踏上去会有断裂之声,无比凄凉。
生无常,忧无常,秦颜真的很讨厌物是人非,时光易老,她想留的,一样未能留住。
正想着,秦颜突然笑了笑,侧首朝院墙那边道:“你还不出来,难道还要我亲自去接你么。”
话音刚落,墙头上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正是李琰,他一脸郝然道:“怎么每次都被发现。”
秦颜假装生气道:“胡闹!你堂堂太子,总是翻墙而入,成何体统。”
李琰眨眨眼,两只手攀着墙沿,一脸可怜的看着秦颜。
秦颜突然笑出声,起身走到院墙下,伸出双手道:“我再接你最后一次,下次直接走正门,没人敢拦太子。”
见秦颜不是真的生气,李琰不禁松了一口气,小声抱怨道:“方才真是吓到我了,好可怕。”
秦颜忍着笑等他跳下来,李琰攀上墙头,轻轻一跃,这次倒没有偏差,稳稳的落到了秦颜怀中,秦颜将他扶稳站好,有些疑惑道:“你好像比先前重了许多。”
李琰一听,以为秦颜嫌弃自己太胖了,连忙分辨道:“这不是长胖了,这是长大了,嬷嬷说长大了便可以娶妻了。”
秦颜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想的倒很远。”
李琰大声不满道:“母后答应我的事也还没有做呢,你什么时候才教我爬树啊?”
秦颜神色一变,连忙捂着他的嘴道:“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被传出去,休想让我教你。”
迟迟不答应他,也是不想让他失望,不想让他知道,这般的高度是绝计见不到宫外的。
李琰被捂着嘴不能说话,只好眼神哀怨的看着秦颜,睫毛扑闪扑闪,看得秦颜都觉得于心不忍,她松开手,放柔了语气道:“这次不行,你父王生病了,正在休息,我们不能吵到他。”
李琰忍不住朝大殿里看了一眼,既是担心又有些怯懦道:“父王有无大碍,会快些好么?”
“会好的,不必担心。”
“那便好。”李琰放心的点点头,低低道:“最近母妃心情一直不大好,我听宫女们说是因为最近父王都不去母妃那里了。”
晨妃这个女人恃宠而娇,不将一般人放在眼里,偏还喜欢自作聪明,秦颜与太子亲近,不代表她会爱屋及乌。
秦颜转移话题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么?”
李琰听了,眼睛一亮,果然来了兴致,先前的不快也被抛到九霄云外,他连忙道:“母后改变主意了么?”
“没有。”
不等李琰追问,秦颜道:“除了爬树,还有一种方法,效果也是不差的。”
“什么方法?”
秦颜微微一笑,将袖摆挽起。
李琰专心的趴在石桌上,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秦颜作画。
秦颜右手执笔,专心的在纸上勾勒出她记忆中的永安城。
她一边画,一边道:“永安城的街道铺的是青石,干净整洁,街道两边是林立的商楼酒铺,白日里,人流攒动,十分热闹。到了夜晚,小贩们便开始摆摊,那时候就有各种各样的小吃,馄炖,五香糕,桂花饼,臭豆腐,这些都是宫里没有的,还有许多花灯,然后……”
秦颜的手一滞,脑海中开始回想着夜晚的永安城究竟是何模样,但是时间隔的太久,她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李琰听的津津有味,见秦颜忽然停下来,连忙探出身子看了看她笔下的画,奇怪道:“怎么这些房子都不比宫里的好看。”
秦颜因他的话回过神来,轻笑道:“这都是百姓住的房子,自然比不上宫里的雕梁画栋。”
“母后的家也在城里么?”
秦颜含笑点头。
“那从这幅画里能找到母后的家么?”
秦颜微怔,有些茫然的低头去看她的画,上面画的都是寻常百姓人家的住宅,定国府在城南西巷,那里是达官贵人集居的地方,她没有画。
秦颜只好道:“这画上没有,自然找不到,我的家在永安城南面。”
李琰有些失望,片刻后象是想起了什么般问道:“那母后的家会是什么模样?”
秦颜没想到他会这般问,怔仲了片刻,开始回想她在定国府见过的情形,试探着答道:“有树,有桥,还有院子……大概是这些吧。”
秦颜回去的时候不多,每次也没多加注意,这次倒被李琰难到了。
李琰越发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家里是什么模样呢,这皇宫虽然很大,可我都跑遍了呢,难道母后的家比皇宫还要大么?”
秦颜只笑着摇头,搁下笔不再画下去。
见她已经画完的样子,李琰疑惑道:“母后你不题字么?父王每次画完都有写名字。”
秦颜只好再次提起笔,想了想,方落下一个‘秦’字,李琰突然惊道:“母后,怎么你右手可以画画,左手还可以写字,好厉害。”
秦颜眸色一动,手中动作不停,终于将款落好,纸上秦颜二字,娟秀娴静,十分严整。
……
第一卷 出世入宫
老将军脸色微变,迟疑半天才低道:“你对他,是否动了真心?”
秦颜怔了怔,目中飞快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转为清明,她点头道:“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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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庙堂之高
终于明白秦颜的打算,骆尘哀声道:“我没有工夫再救你一次,对你亦不想再救。”
秦颜漫不经心的笑道:“我是秦鸿被人害,我是秦颜便害人,一报还一报,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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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江湖之远
抵住下颚的手突然松开,李绩一惊之下睁开双眼,冷冷道:“你做什么?”
秦颜正在仔细解他缀满配饰的腰带,听他这样问便停手道:“脱你的衣服。”
李绩冷哼一声笑道:“你一个女子,竟这般不知廉耻么。”
“毕竟夫妻一场,又何必如此拘礼。”秦颜见李绩浑身颤抖,以为是他不适应所以紧张,便好心安抚道:“我只是脱下你的衣服,你不必紧张。”
李绩被气的一时无言,不由捏紧指节怒笑道:“你的目的仅仅于此么?”
见想法已被看穿,秦颜目光一动,竟现出几分冷酷来,她突然出手扣住李绩的下颚,捏紧,眼眉微挑笑道:“今日要了这龙袍,不如由我来做皇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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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画地为牢
秦颜从未见过李绩露出这般懵懂茫然的神情,心口霎时绞痛起来,面上仍是强笑道:“愿你坐拥天下,高堂软枕,再无后顾之忧。”
语滞,秦颜微一颔首,目光灼灼道:“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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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名字
番外二 骆尘
番外三 庄周
番外四 偕老
终章
从头读了一遍,果然又在秦颜对女配说他要和你白头偕老的时候泪流满眶。秦颜是我读过的文中最为坚韧,最为执着却又最为豁达的女子。执而不偏不惘,吾之所衷,虽千万人,亦往矣。作者真是最大的后妈,从头到尾通篇都是虐,虐人于无形!
——更夜
完整地看完,哭了不止一次,尤其最后看他们在一起避难时的平静日子,看到七夕时秦颜笑着对李绩说:我要走了。愿你坐拥天下,高堂软枕,再无后顾之忧。哭得不能自抑。再到后来秦颜终于明白李绩对她有爱,可惜却危在旦夕,真是虐心虐神啊。
——jessiling
这篇文章巍然大气,特别是女主的描写令人有惊艳之感,出场的时候似乎是个娇怯怯的官家小姐,即将入宫为后,还以为是篇宫斗文或只是与皇帝的爱情小说,慢慢看来才知道,其实在娇弱的外表下,女主有大智慧,英雄心,却也不缺女儿柔情。从头到尾,她只为自已而活,为了自已的信仰,自已的爱而行事,且坚毅果敢,襟怀坦白,运筹唯握,更胜虚眉。
——gonghaiying